脱路砚南的怀抱,哭喊着扑上去。
路砚南喉结动了动,脚下仿佛生了钉子,他一步都迈不出去,放在身侧的手剧烈颤抖着。“四哥,你醒醒,礼物我不看了,四哥...”路时曼的眼泪砸在路祁筠青紫的眼睑上,混着血水蜿蜒成淡红色的溪流。她颤抖着去探那截冰凉的手腕,却被路池绪拦了下来,他眼眶发红,将路时曼护在怀里。车还没停稳,路简珩就拉开车门冲了下来,腿发软,他双膝跪地又快速起身往担架这边跑。路砚南走近,垂眸看着担架上双目紧闭的弟弟,指尖难以抑制地痉挛。他弯腰想说什么,却见担架上的人突然掀开眼皮。路祁筠涣散的瞳孔在路时曼脸上聚焦,染血的嘴角竟扯出个笑:“...没碎...”他举起完好无损的摆件,沾着爆炸粉尘的睫毛颤了颤,喉间呛出的血沫染红了氧气面罩。她看着路祁筠的手擦过自已脸颊,那点余温像极了夕阳坠落时的感觉。当那只手手无力垂落时,路时曼的尖叫卡在了滚烫的喉间。路砚南将她后脑按进自已胸口,羊绒大衣纽扣硌在她太阳穴上。急救车顶灯还在旋转,将所有人惨白的脸切割成明明灭灭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