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也有父母,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刚刚在襁褓的小侄女,她的家人都在那边。”
朝廷之间的权力之争害死她的父母,她本不该又回去,但是她回去,替了她父母报了仇,如果不是李椿生,她本该对这个世间没有留恋。
李杳走后,院子里的枯树动了动,片刻之后,一丝黑影如同影子一样从门缝里钻入了房间。
李椿生回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老槐树。
“小城主,许久未见了。”
“你来做什么?”
老槐树化作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李今前面。
“我今日才听霜袖姑娘说她出事了,希望还来得及。”
*
千幼叶能招魂,幽冥之水能将散开的三魂六魄凝聚在一起,但李今是凡人,魂魄与肉身未能第一时间融合,沉睡了大半年才苏醒。
她苏醒的时候,地蓝落了今年第一场雪。屋子外面很冷,但是屋子里面却烧着地暖,连木头都热弯了腰。
李今费力地坐起身,环顾着西周,她想要下床,但是腿脚僵硬像两块木头,她好不容易把腿搬到床边了,余光瞥见了门边的身影。
黑色的身影站在门口,不知道己经看她多久了。
李今浑身一僵,主动开口:
“你……”
只发了一个音节,李今便咳嗽起来,声音又干又哑,隐约还能听到气声。
他闪现在李今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李今顿了一下才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划过干燥的肺腑,浸透了己经干燥的嗓子。
“我怎么在这儿?”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如果按照礼数,李椿生不应该进来。
“你应该在哪儿?”
李椿生问。
他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其中还有几分寒意。
他以为李今觉得自己应该在凉州太守府里。
李今确实也是这么以为的,要是她还活着,就该被抬进太守府里。
“这里是凉州吗?”
李今抬眼看向他。
“不是。”他道,“己经大半年了,凉州太守早己经娶妻了。”
李今愣了好半晌,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李今在院子里住了下来,她能走路,但是走得很慢,手脚都变得不那么利索,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这个院子,除了住在这里的她,只有李椿生会来。
他每日都会提着食盒过来,与她一起坐着用饭,一起坐在窗边看雪和下棋。
李今有很多疑问,但是她都问不出口。
“今日雪停了。”
少年郎渐渐成长为一个男人,声音清澈之中又带了一些低沉。
李今抬眼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可要出去走走?”
李今点点头,自她醒后,还没有出去走过。
她身上披着殷红色的狐裘,衬得一张消瘦的又白又嫩,头发只用一根红木簪子挽起,没有过多的坠饰。
她前脚刚跟着李椿生踏出远门,后脚便看见了李杳。
李杳一身素衣,手里拿着一柄窄剑,手腕一扭一回之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她站在院子外,瞧见她的时候笑了笑。
“许久不见。”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李杳闻言眼珠缓慢转动,看向墨色的身影。
“你没跟说千幼叶和幽冥之水的事?”
李椿生垂着眼,“没什么可说的。”
李今闻言,顿时抬眼看向他。
她沉睡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些事?
为何他从未与他提起?
李杳走到李今面前,将手里的窄剑递给她。
“身子弱了一些,这剑你拿着,日后有空便来寻我教你练剑。”
李椿生看向李杳,“她不是溪亭安,现在挥不了一万次剑。”
李杳斜眼看他,“现在倒是知道袒护,以前做什么去了。”
若是她当时和溪亭陟一样,尊重他自己的决定,他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李椿生不说话,李杳也不为难他,她看向李今道:
“我带你去松虎楼坐坐,那儿的酥脆鹅肉和梨花白很不错。”
松虎楼是霜袖开的酒楼,是地蓝城最大的一座酒楼。
一开始她也只想开一间小铺子,后面铺子越开越大,干脆开成酒楼了。
但是酒楼老板娘不会做饭,她坐在李杳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