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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对外只有一个己经病逝的大朗和病弱的二郎,但其实这二郎却是一对孪生子。”
“一个唤宋知书,一个宋识礼。二十年来,宋知书和宋识礼共用一个身份出现在人眼前,从未有人识破。”
弦月渐满,一地血渍与尸体之上,溪亭陟从纳戒里取出一件衣服,盖在了小银宝身上。
李杳瞥了一眼他的动作,没告诉他,她布在两个小家伙身上的结界可以防风避雨隔温。
“既然从未有人识破,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杳问。
溪亭陟伸手摸了摸小团子的额头,确定没有再起热后,才抬眼看向李杳道:
“我去了城主府,此事是城主与我所说。”
“西年前,城主恰有一药方需要三百年碧玲蛇的蛇胆入药,这碧玲蛇与寻常的青花蛇相似,却是极其难寻,更何况还要三百年修为以上的。”
李杳抬了抬眼皮,原来那条蛇是碧玲蛇,难怪那些捉妖师如此折磨她都没有杀了她。
“城主苦寻许久都没有寻到这蛇的踪迹,他本打算就此放弃,不曾想宋家二郎为他奉了一条碧玲蛇。”
“献蛇本无所谓稀奇,但奇怪的是这宋家二郎刚献了蛇,次日便将蛇要了回去,为了换回这条蛇,宋家几乎搭上了半数家财,可即便如此,也与城主生了嫌隙。”
“传言中,宋家二郎是一个极其势力又八面玲珑的人……”
李杳接过他的话,“他不会做这种事。如果是另一个人,他不可能把蛇妖换回来。”
如果是这样,那便说得通了。
一个人爱上了蛇妖,执意与蛇妖成婚。
而另一个人却想要用蛇妖获利,把蛇妖当作兄弟反目的原因。
两个人生了嫌隙,自然不可能再共用一个身份。
“那蛇妖怀了孩子,还是双胎,又与福安同一年出生,所以镜花妖才会用福安引那个人出来。”
溪亭陟如是道。
李杳看着枕在她大腿上的小团子,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你留在这儿看孩子,我去把内丹取来。”
溪亭陟没应,反而道:
“你身中蛊术,又是捉妖师身份,手上不便染血。”
无论是人,还是杀无辜的妖,李杳都不合适。
——最起码溪亭陟不愿意她手上过多的沾染杀戮。
他见过李杳陷进杀意里面的样子,那副模样,无论何时想起他都会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