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李杳的声音很淡,像是一汪死水,掀不起半分涟漪,平静到溪亭陟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溪亭陟轻声笑了一下。
藏在死水底下的一副有血有肉的人,曾经的李杳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李杳走到床前,双手抱着胸,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崽子,琥珀一样的眼珠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坐在床边的溪亭陟才道:
“八方城里,没有恰好三岁的双生子。”
李杳掀起眼皮子,转眼看向他。
溪亭陟抬起眼和她对视。
“镜花妖让福安和椿生来冒充宋家的孩子,是因为她寻不到年龄合适的孩子。”
“你觉得宋家公子是傻子么。”
李杳淡声道:
“是不是宋家的种,他会看不出来?”
“他不是傻子。”溪亭陟接过她的话道,“即便他看不出来,也可以用验血石头验亲疏关系,他至今为止都未曾有动作,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是不是宋家的孩子。”
福安和椿生都是鱼饵,用来钓有心之人。
可若镜花妖和宋家公子便是那对莫须有的双胞胎的父母,那他们便是两个孩子最亲之人。
最亲之人己然在身边,又能用孩子钓哪个“有心之人”?
李杳抬眼看向溪亭陟。
“你耳目多,这事交给你去查。”
溪亭陟笑了笑,算是接下了李杳给他的任务。
“椿生身体病弱,昨日又受了惊吓,明日醒来后会惊慌失措,若是他想要咬你,你躲远些,将我唤来。”
李杳抬眼看向他,“你莫不是觉得我连一个孩子都搞不定?”
“我怕你心疼。”
他既心疼椿生,更心疼看到这副模样的椿生的李杳。
椿生的病始终是李杳心里的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咙里和心头上,刺得难受却又拔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