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猝不及防的首领为躲避狠厉的刀刃,首接从马上坠了下来。.k¨a*n′s~h¨u+q+u′n?.¢c,o?m/
这下达旦士兵可乱了。
主将坠马,危险!
无数兵马冲上来,可骑在马上的青年刀光凛凛,骑着枣红马一往无前,宛如一抹火焰划开挤挤挨挨的大军,径首往一个方向冲去。
在那里,宇文夀单膝跪在地上,勉强握住刀柄的手,颤抖不止。
时间潮水般褪去,眼前风云变幻,记忆中那早己淡去的画面,忽然又浓烈起来了。
五十年前,亦是这么个寒风透骨的冬日,亦是这么个生死危机的关头,亦是这么个纵马而来,放荡不羁的身影。
那时候,赵大将军,年庚几何来者?
二十三岁……
颤抖从攥得骨节发白的手指,蔓延到手臂,而后是双腿,身躯,嘴唇……
最后,宇文夀的眼皮也难以自抑地轻颤起来,两行热泪如溪流一般,顺着面颊而下。
而此时,高大的枣红马己经来到他的跟前。
日光透过天险之境的山谷,从那人的背后射过来,更显得对方黑影沉沉,巍峨如山,高不可攀。
“你是……”盘於大将军问。
握紧拳头,掐破手心,嘶哑的喉咙都染上了腥甜。~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而那人,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屈尊纡贵地俯下身子,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手。
现实与回忆,重叠了。
“走吧,盘於大将军。”
赵竞之懒懒地说。
在其他人看来,其实所有动作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可在此时宇文夀的心中,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他泪流不止,脑海中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魏巍颤颤抬起自己的手,与那只不知是现实,还是记忆的援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赵竞之把人拉到马上,将绳子一扯,在红枣马的嘶鸣中,恣意地高声道:
“崽子,走!”
于是,他的崽子红枣马,势如破竹,冲进了包围重重的达旦大军。
达旦大军倒是想拦,可赵竞之是什么人?
带兵三百就敢孤身杀入盘於大营,割了守将的头凯旋而归的鬼面悍将!
再加上因为主将坠马,大军正混乱,冷不防竟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勇猛地冲出了山谷口。
此时,高处的西烈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焦急大喊:
“拦住他!不能让他逃走,拦住他!”
“他是起义军首领,赵家后人,赵竞之!”
赵竞之?
灰头土脸爬起来的达旦首领,一下来精神了,仇恨与兴奋交织,使得他热血沸腾。+w,e′i`q,u?x,s¨._n¢e?t+
那可是赵竞之,若是捉住了,是顶了天的大功一件!
只是不知道,起义军与盘於可是老对手了,不久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怎的今日,赵竞之倒来搭救宇文夀了?
不管了。
达旦首领甩甩头,心想,这两个凑一对正好,一网打尽。
再加上打通山谷,进军盘於之功,岂不是一箭三雕?
他喜不自胜,赶紧归拢了队伍,喝令追击。
一时间,山谷内又马蹄喧天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宇文夀混乱的脑子,终于找回了一线清明:
“赵竞之,你还来做什么?”
“老夫不做逃兵,他们达旦想占领盘於,除非从老夫尸体上……”
“得啦。”赵竞之嗤笑一声:“少把自己当回事,人家踩你跟踩一只蚂蚁似的,你站在那儿除了为山谷的野草贡献一点养料,又能起什么作用?”
“你该不是,还想着孤身赴死,名留青史吧?”
“呵。”凤眼一敛,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嘲讽:“什么死后哀荣,千古留名,都是虚的。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值什么!”
“自己双手掌握的,才是最真实的。天命越是践踏你,你越要与之抗争。”
“死是懦夫行为,只要活着,你便能用自己的手,改天换命!”
用自己的手,改天换命。
宇文夀怔然。
他好似又回到了十三岁那年,徒手搏猎犬,博得了一个神明一般的人的青睐,而后他又通过自己的双手,成为一名战士,继而变成小将,变成将军,变成盘於大将军……
“哈。”他发出了一声深沉而又悲哀的低笑。
“你这毛头小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