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队士兵抬着烤好的全羊过来。

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厨子用匕首麻利地片下最嫩的部位，先呈给三位大人。

楚轩接过铜盘，发现里面的肉片切得薄如蝉翼，每一片都带着金黄的脆皮。

他夹起一片送入口中，羊肉外酥里嫩，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地掩盖了膻味，只留下满口鲜香。

"报——"

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在李文忠耳边低语几句。

李文忠眉头微皱，随即挥退来人，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军务琐事，不必理会。今夜我们只管畅饮！"

周围的篝火旁，士兵们己经喝开了。

有人敲着盾牌唱起家乡小调，几个北地出身的军汉更是扯开嗓子，唱起了粗犷的边塞军歌。

楚轩注意到，白天那个说他看不清铜钱的年轻士兵，此刻正被同伴们围着起哄喝酒。

"楚县令看那边。"朱棣突然指向西侧的一处篝火。

只见几个士兵正在比试腕力，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己经连赢三场。"那是我的亲卫队长张武，一身蛮力在军中难逢敌手。"

楚轩微微一笑，突然起身走了过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向那个壮汉抱拳道："这位兄弟，可否赐教？"

场边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张武打量了一下看似文弱的楚轩，咧嘴笑道："大人要玩，末将自当奉陪。不过万一伤着..."

"无妨。"楚轩己经挽起袖子，在木桩前坐下。

当两人的手掌握在一起时，张武明显怔了一下——这位县令的手掌虽然柔顺，可力道之沉稳完全不像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