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啦！”

天明轻笑转身，缓缓走出了山谷——

他的脸上和胸膛上又再次凝出了一层生命力，用于掩饰其身上的所有痕迹。

此时的天明看上去相貌依旧风华正茂，正是一副少年人模样。

望着天明缓缓离去的背影。

山谷上，波鲁萨利诺的脸色苍白如纸，比褪去了伪装的天明更加憔悴……

他转过头去…喉咙微微哽咽。仿佛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了个干净。

他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那个混蛋！”

波鲁萨利诺紧咬着嘴唇，嘴角流出涓涓鲜血。

先是他的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向外汹涌，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如山谷回音一般的哭声。

“好啦…别哭了。老黄你说你那么大个人了，哭啥子哟。”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波鲁萨利诺背后贱兮兮的传来。

波鲁萨利诺泪流满面蓦然回首，却见天明正满脸苦笑的走上前来。

“都看到啦？”

“你说你大晚上不睡觉，非要偷偷跟来一探究竟！你这让我怎么和你们解释……”

“唉，在训练营的时候我就说过。讨厌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没秘密。”

波鲁萨利诺张了张嘴，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最后天明苦笑一声，泪水溢满了双眸：“对不起，大哥。”

这一声“大哥”首击波鲁萨利诺的内心最深处，他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往天明脸上招呼。

波鲁萨利诺揪住天明的脖领，眼角泛泪吼道：“别叫我哥哥，臭小鬼！我没你这样的弟弟！我问你，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天明！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很聪明，把我们当傻子一样耍！为什么要隐瞒我们，你说话呀！”

天明被波鲁萨利诺充满怒火的一拳打得嘴角溢血，他紧咬牙关，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因为…不想让你们担心……”

“对不起……”

波鲁萨利诺闻言胸膛剧烈起伏！他失魂落魄的一把扔下天明，心中翻起一阵惊涛骇浪。仰天抽泣……

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轻咳一声吐掉半颗牙齿，抬眼注视着波鲁萨利诺：“大哥…我除了是你们的弟弟之外——”

“我还是一名海军啊！”

“你还记得吗？”

“在我的心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和理想……”

“我也有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去坚守的东西！”

波鲁萨利诺闻言，如大梦初醒般的看着天明。

他先前那双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似乎不经意间也把一些别的事物给看恍惚了……波鲁萨利诺擦掉泪水，怔怔的看着天明。

擦掉眼前这层使人模糊的泪水之后——这一次，他终于能更加理性的看待这一切了。

一声大哥，一生大哥！

事实上，波鲁萨利诺心里也清楚…天明当初在毕业演讲时所说的那些，绝非仅是说说而己……他真的能为此赌上他的一切。

此时的天明坐在草地上低着头挫着手，如同一个真正犯了错误的弟弟，正等着着哥哥的训斥。

良久，天明缓缓开口：“哥…你还记得泽法老爹跟我们说过什么吗？”

“男子汉到了生命尽头都在坚持自己的信念——这不是很帅吗？”

天明说罢抬头，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上滴落……

月明星稀、柔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山间的草地上。

“那时候我也是情不得己…他当时的那招金色剑气，如果不是我靠着果实能力、皮糙肉厚替你们硬扛了下来——那最后死的就会是你们三个……”

“你们怕失去我这个弟弟…我也同样怕失去你们这三个哥哥。”

波鲁萨利诺见状强压泪水、苦涩一笑。他缓缓瘫坐在了天明对面。

“小明，你说吧。你还有多久的寿命……”

“目前大概还有二十多年……”

波鲁萨利诺闻言只感觉内心一阵心肌梗死。

“有办法能补救吗？”

天明摇了摇头——苦笑。

“太好的办法没有。只能以后尽量别透支了……”

波鲁萨利诺倒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郑重道：“只要有办法就行！”

天明闻言，看着波鲁萨利诺默默说道：“倒是有个比较费力的方法。”

“我的本源生命力一旦透支就不可逆…是不能通过吸收他人的生命力来补充的。”

“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