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边子濯回了北都。
可事实并非如他所愿,少年人的爱意是干柴烈火,一烧起来,便是燎原之态。
边拓知道这不对,但每每看着边子濯,总能想到爱妻的脸,对这孩子的亏欠与懊悔,更是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他开始试图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相信时间可以冲淡掉少年人的懵懂与无知。直到在那年的暴雪中,他带兵打马行过乱葬岗,看到了那个趴在无名坟头,几乎要被白雪覆盖住的孩子。
孩子的眉眼,极似鸿景帝。
无可挽回地,边拓拉停了马匹。
“孩子。”他听见自己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犯了一个错。’
边拓在信笺里这样写着。再劲透的笔力都掩盖不住一撇一捺之间的颤抖。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还是将那孩子带回了府。’
‘濯儿如我所想,与他很是亲近。’
‘我看到濯儿经常带他去策马练武,但这样不对,我该怎么跟濯儿说……我要对离儿更好些。’
‘濯儿答应了我,不会欺负离儿。他不知道我特地强调这件事的原因,但我相信他肯定会做到的。’
‘孩子们成长的很好……三妹,我做的对吗?’
“啪嚓”一声,暴雪已至,院内的梧桐树竟被雪生生压断了枝丫,颓然落到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