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中一个人被拦下了，另一个也能出一份儿力。”

“那……那姑娘怎么办？”流珠看了看傅姨娘，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顾锦，担忧问道。

“这儿有我呢，我替你们看着。”傅姨娘说出的话让两人都为之一震。

顾子樱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傅姨娘好脾气的又说了一句：“我说，这儿我替你们看着，你们快去吧，再不去只怕大小姐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这话可把两人都给吓住了，连忙说道：“行，那我们现在就去，这儿就交给姨娘你了。”

傅姨娘摆了摆手，没有再理会她们。

顾子樱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跟着流珠离开了。

待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傅姨娘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她定定的看着顾锦的脸。

好半晌，才终于红了眼眶。

傅姨娘伸手去碰她的脸，手指下的皮肤冰冷的不像是活人。

眼前这张脸跟记忆里的人完美的重合了起来，傅姨娘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谢轻，这就是你的女儿，长得可真是像你，有时候连我都会认错，她究竟是不是你。”

“我知道，其实一切都不怪你的，可谁让你是那家人的女儿呢？你父兄造下的孽，既然他们不能还，那只好你替她们还了。”

话说到这儿，她指尖颤了颤。

“我原本应该恨你们所有人的，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觉得有些后悔了？”她喃喃自语道。

“或许是顾锦身上，终究还是有他的血脉，他唯一的血脉，或许我才会动摇的吧，可那又怎么样呢？无生不可解，哪怕是我……也解不了。”

傅姨娘低声说道，眼眸里的神色却越发的温柔起来。

“谢轻啊……你走了十多年了，不知道现在的你，在地下若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是应该恨谁呢？”

“恨谁都无济于事了，我们都还活着，可是你却已经死了。”

“不过没关系，柳清玥现在疯了，她的两个儿女也都下去见你了，这些都是你女儿亲手做的，也算是替你报了仇。虽然连我都不知道，她的性子怎么会转变的这样大，不过……也并不算坏事，不是吗？”

傅姨娘轻轻笑了起来，看着顾锦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阔别已久的老朋友，怪异的让人觉得心惊。

……

“只不过，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在这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是谁，会不会彻底崩溃呢？”

说完，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来，连带着眼睛里都装着满满的笑意。

说了这么多，傅姨娘也觉得有些口渴了，只见她站起身，去桌子那边倒了杯水，喝下之后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顾锦，喃喃道：“我就帮你这回吧……也算是……”

也算是什么，她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不过那挺得直直的背脊，却突然弯了下去似的。

……

“啊哈哈哈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呢？”

“轻儿，泽儿，母亲在这儿啊，你们在哪儿呢？快出来见母亲好不好？母亲想你们了~”

“泽儿~”

青竹苑，柳清玥披头散发的在屋内走过去走过来，不时还来个旋转跳跃，双手不住的网上扑腾着，看上去倒真像个疯婆子。

屋中的侍女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有时候都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柳清玥做的事，青竹苑就没有谁不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青竹苑的侍女们，才会觉得如此大快人心。

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有这样的下场，那是她的报应才对！

“哎呀！”

柳清玥发疯的时候不知道撞在了哪里，整个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好不狼狈，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一样。

然而也只有这些下人知道，现在看着有多纯良的夫人，清醒时就有多蛇蝎心肠。

“哈哈哈……”

门口突然传来不适宜的大笑声，屋内的几个侍女都朝声源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