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极乐大世界灯火通明,三层钢筋水泥楼体在中山路北端投下狰狞黑影。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laxsw.com
隔着石板街巷,德国人汉斯建造的百乐门歌舞厅霓虹刺破雨幕,与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遥遥对峙。
朱扬皮鞋碾过舞场地毯上的雪茄烟膏,目光扫过被宪兵按在墙根的维持会打手们。
这些人往日里拎着铁棍在码头横着走,此刻却抖得像淋了雨的鹌鹑。
小林社长带着大松的保安紧追着他,他们灼热的视线几乎要把他后背烧出蜂窝煤——
毕竟只有找到足够多的赃物,才能洗脱他们工作失误的嫌疑。
"保险柜在地下二层!"朱扬扯开嗓门盖过宪兵踹门的巨响,顺手摸过桌台边的鎏金花瓶。
脑内叮的一声,系统提示十积分到账,果然脑残系统认识这些古董摆件只是一些廉价的工艺品。
他不动声色地往空间里塞着打手们的项链怀表,金丝楠木雕花栏杆擦过掌心又消失不见。
十年前王虎臣鲸吞杨氏百货的传闻突然在记忆里翻涌。
当时那栋两层洋楼被推平重建,德国货轮在码头卸下二十万两白银打造的钢铁巨兽。
据说为了运进这个五吨重的保险柜,施工队生生拖了十个月工期,最后用六匹东洋战马才拖进地库。
"让开!"代子冷硬的日语从身后传来,这位海情处女军官始终举着南部式手枪对准朱扬后背。
大岛少佐皮鞋上的马刺刮过地砖,王虎臣经过身边时突然冷笑出声:"听说这铁疙瘩连穿甲弹都轰不开?"
被宪兵架着的王虎臣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额头青筋暴起:"那是我请德国克虏伯公司......"话音未落就被枪托砸得满嘴是血。
朱扬趁机摸走他手上的翡翠扳指,系统积分猛地跳了三千。朱扬的嘴角忍不住撇了撇——
一个小小的翡翠扳指在系统里竟然顶三百个鎏金花瓶!这是有伤害加成吗?
地下一层的铁门被踹开时,铁锈簌簌抖落的声响混着浓烈的烟酒气扑面而来。
中村大尉握着配枪的手背青筋暴起,却用靴尖抵住即将回弹的铁门,朝身后宪兵队歪了歪头:"搜。"
二十多双军靴踏碎赌桌上的骰子声。穿绸衫的打手刚要摸后腰,就被宪兵队的刺刀抵住咽喉。
堆满筹码的赌桌被掀翻时,朱扬借着人群骚动闪到墙角,右手装作整理腰带,袖口擦过成箱的烟土时,那些黑色膏块瞬间消失在他手腕内侧的暗纹里。
"八嘎!"中村大尉突然拔刀劈开赌桌,木屑纷飞中金箔筹码抖落一地。
朱扬己经趁乱摸到铁门前——整箱的银元和各类奇珍异宝如同被黑洞吞噬般消失。
"朱桑。"清水代子阴恻恻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朱扬转身给了一个潇洒的微笑:“您指教,清水少尉!”
“你不会故意的吧?要是王会长这里......”
朱扬掐灭烟头时,刀尖己经抵上管事颤抖的喉结。赌场惨白的顶灯在男人油汗涔涔的秃头上反光,像颗即将被撬开的生蚝。
"太君饶命!"管事膝盖砸在地毯上,暗红绒布吸走了大部分闷响。背后穿昭和军服的士兵猛地抬脚,硬底军靴碾得他肩胛骨咯吱作响。
锈迹斑斑的倭刀出鞘的寒光里,朱扬忽然嗅到尿骚味。他嫌弃地退开半步,鞋跟碾着满地筹码——
方才还攥在赌徒们掌心的象牙牌九,此刻正浸泡在管事失禁的液体里。
电梯井开启的瞬间,霉味混着枪油味首冲鼻腔。朱扬单手撑住轿厢铁壁,掌心贴上冰冷枪管的刹那,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捷克式ZB26轻机枪,兑换积分+500】
他借着轿厢下降的嗡鸣作掩护,手指扫过整排武器架。
昨日从运输船收来的歪把子机枪凭空浮现,替换掉原本精良的装备——那些昭和十一年产的破烂货,在系统商城根本无人问津。
"当啷"
最后一挺机枪归位时,电梯刚好停在B2层。朱扬踹开铁栅栏,靴尖踢飞个弹药箱。
黄澄澄的子弹瀑布般倾泻在水泥地上,盖住了系统收取军火的细微震动。
等宪兵队冲进来时,满墙机枪仍是乌泱泱的阵势,只是成箱的毛瑟C-96二十响早被他换成了南部十西式——
这种动不动卡壳的破烂,正适合留给即将追来的日本兵。
「清点!」刀鞘重重砸在木箱上,震得铁锁哗啦作响。
二十支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