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柳夫人腰间的青铜短刃,用尽最后力气劈向尾巴——刀刃没入鳞片的刹那,幽蓝血液溅在传送门上,漩涡剧烈震颤。
\"抓住我!\"向云嘶吼着攥紧两人手腕。
失重感瞬间笼罩全身,他听见柳夫人的惊呼被风声撕碎,看见薄风的短刀在眼前划出残影,看见巨影的触须穿透漩涡,离柳夫人的发梢只差三寸——
再睁眼时,腐臭的风灌进鼻腔。
向云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站在青石板上。
四周是坍塌的殿宇,断柱上雕着的蟠龙只剩半张嘴,瓦砾堆里散落着锈蚀的兵器,每一片甲叶都凝着暗褐色的血痂。
柳夫人攥着他的衣袖,指节发白:\"云郎,这里...像被屠过城。\"
薄风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尖垂在身侧却紧绷如弦:\"听见没?\"
向云竖起耳朵。
远处传来闷响,像巨木砸地,又像某种巨兽的足音。
一下,两下,第三下时,他看见断墙后腾起的尘烟——不是风卷的灰,是被某种庞然大物的脚掌碾碎的碎石。
柳夫人将青铜短刃塞进他手里,自己摸出火折子护在胸前。
薄风抹掉嘴角的血,冲两人咧嘴:\"来就来,老子还没砍过瘾。\"
足音越来越近。
向云握紧短刃,望着尘烟升起的方向,低声道:\"大家背靠背。\"
风卷过断墙,带起一片锈蚀的战旗残角。
旗面上的纹路,和裂隙深渊岩壁上的符文,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