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耶律大石的脸色愈发凝重,他沉声说道:“萧将军此言差矣。宁夏路降附的汉人骑兵,已经操练近两年,不可小觑。况且,那党项人的骑兵,也颇为骁勇善战,不容忽视啊!”
萧特烈闻言,笑声戛然而止,他斜睨着耶律大石,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耶律将军莫不是被汉人吓破了胆?几万汉人骑兵,就把你吓成这样?我大辽铁骑纵横草原数百年,还怕他们不成?”
“非是胆怯,而是谨慎。”耶律大石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平静,“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轻敌之心,最是要不得。”
耶律延禧原本也在附和着萧特烈大笑,此刻却突然收敛了笑容,他看着耶律大石,自从耶律大石在上次战役中失利后,他就对耶律大石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如今耶律大石又唱反调,这让他更加不悦。
“耶律大石,你莫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耶律延禧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耶律大石心中一沉,他知道耶律延禧已经对他产生了猜忌,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陛下,臣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臣以为,我们应当谨慎对待,不可掉以轻心。”
耶律延禧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耶律大石,转头对萧特烈说道:“萧将军,你率领本部兵马,以及乌古部、敌烈部兵马,迎战大梁军队。”说着,他又看向帐中其他几个部落首领,“你们各部,也要全力配合萧将军,不得有误!”
众将领齐声领命,帐内再次响起了应和声,只是这一次,耶律大石的声音却显得格外突兀和寂寥。
他注意到,耶律延禧分给他的兵马,竟然是最少的,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根本不堪大用。
一股压抑感,如同帐外的寒风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心里。
耶律大石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苦涩压了下去,他再次开口说道:“陛下,臣有一计,可破大梁军队。^$看?+-书3君¤ $§^首-#$发×_!”
耶律延禧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
“大梁军队远道而来,粮草辎重必然庞大,我们可以派出一支精锐骑兵,绕道敌后,袭击他们的粮道,断其后路。如此一来,大梁军队必然军心涣散,不战自溃。”
克烈部首领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如果我们出兵袭击大梁粮道,那我们的营地怎么办?万一被敌军偷袭,岂不是得不偿失?”
耶律大石早有准备,他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可以将所有部落的妇孺和辎重,都集中到镇州城内,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大梁军队即便来袭,也难以攻破。”
耶律延禧听完耶律大石的计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此计太过冒险,朕不赞同。朕决定,御驾亲征,亲自去会一会那晁雄征!”
帐内众将闻言,皆是一惊。
萧特烈连忙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大梁兵马势大,陛下亲临战场,恐有危险!”
“无妨!”耶律延禧自信满满地说道,“那晁雄征依仗火器逞威,如今到了我大辽草原,看他还能如何!这茫茫草原,就是我大辽铁骑的天下!”
耶律大石还想再劝,却见耶律延禧已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他心中一沉,知道耶律延禧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谏了。
“陛下……”耶律大石刚开口,耶律延禧便打断了他。
“好了,就这么定了!朕要让那晁雄征知道,我大辽的铁骑,不是那么好惹的!”耶律延禧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帐篷,只留下帐内众人面面相觑。
“耶律将军,陛下他……”萧特烈走到耶律大石身边,欲言又止。
耶律大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耶律延禧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耶律大石看着耶律延禧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看似威严,实则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谏。
“陛下此去,恐有不妥啊!”耶律大石长叹一声,转头看向萧特烈,语气沉重地说道:“萧将军,你我都是大辽的臣子,理应尽力辅佐陛下。如今陛下执意亲征,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冒险。”
萧特烈脸上也满是忧虑,他走到耶律大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耶律将军所言极是。陛下金枝玉叶,万一有个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劝谏陛下,让他留在镇州坐镇,也好调度全局。”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