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扭头看向一边:“殿下的事情,不是你我能打听的。”
白露也停止了话语, 继续盯着水面看。
其后,两船日夜兼程,只花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几人就到达了崇礼县城,一大早,河岸码头,官兵开道,崇礼县的县令,早早的便等在了码头边上。
码头边上人影绰绰,一些等在码头边上的工人看到,不由疑惑了起来。
“这是哪个大人物要来啊,这么大派头!”一个脸色黑黝黝的中年男人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蹲在了路旁,一手端水一手拿着一个大馒头。
“我觉得是府里来人了,否则县令大人哪会出来迎接。”又一个汉子蹲了下来。
“我觉得不像,最起码得是省里来的。”
“不管啥大人物,那都和咱没有关系,除非他带的货多,能给咱们一些活计。”
“三哥说的对!哈哈”先前的汉子接话道:“管他什么大人物,跟咱小民没什么关系,咱看看排场就行。”
“不过这排场也是真不小。”汉子说完又瘪嘴吐槽了一句。
近些年擢阳巳梁的河道已经挖掘完毕,除了改善了两省的作物种植之外,连水道航运也渐渐发展起来,因此崇礼县城边上的码头也扩增了不少,给周围县民提供了不少好处。
船只到来的时候正是卯时,河岸边人不多,只有一些卸货的商船和一些脚夫在等着工作。
以及很显眼的崇礼县县长一群人。
褚行还没下船,县令就已经恭恭敬敬的靠了上去:“敢问可是海城褚城主的船只?”
褚行没有露面,白露问道:“是我家公子的船,你有何事?”
“下官无事,只是听闻褚城主到了,特意前来迎接,想请褚城主晚上汇客楼一聚。”
白露闻言看向船内,褚行点了点头,她便又看向崇礼县县长说:“我家公子同意了。”
县长立马高兴了起来,吩咐着属下让开道路对白露说道:“烦请姑娘通报城主,就说下官晚上在汇客楼静待褚城主了。”
白露应了一声,那县长便立马笑呵呵的离开了。
一个跟在县长后面的衙卫小声道:“这船里是什么人,怎么县长都亲自过来了,连面也不露一个?”
“前面县长不是说是海城城主了么?”
“海城城主?”衙卫惊讶道:“海城不是长公主的属地,城主还有别人?”
“这我哪知道,只要知道咱们得罪不起就行……”
“哦…”衙卫应了一声,一行人渐渐走远。
这个时候,躲在边上的张青松等人才快步走了过来,本来他们也不知道今天褚行能到,是有小厮汇报说县长一早就等在了码头,他们才快速的收拾了一番赶了过来。
到了之后又担心褚行会和县长有正事要谈,一时间就没敢靠近。
可现在见到褚行对县长的态度,一时间又让他们心里打起鼓来,庭庭在海城究竟做了什么?
他们赶到船只边上,虽不是海城造船司里擅长的海船,但其高度和大小也是让人惊叹,只是走近一边,便被其气势所折服。
他们停了下来,正好有一少年从船只上下来。
少年身穿一抹淡青色的衣衫,外附翠绿色锦袍,未加冠,一头长发被一翠色丝带系在脑后,丝带末梢有一对金银双色的夹扣,状似龙虎,使发带服帖的压在肩头。
张默林看了褚行一眼,只觉得自己这个小外甥一年一变,这次相见距上次只有不到两年的功夫,自己都快要又认不得了。
他回头去看自己的父母和大哥,他们更是一脸犹豫加震惊的困惑感。
“小舅!”褚行率先开口,他展颜一笑,浑身疏离的距离感便减轻了三分,“你们这么早便来了?”
他又看向一旁明显衰老了许多的张青松和孙莹,心中有点难过。
让他难过的不是两人的衰老,而是两人……有些不敢认他了……
他的外公外婆……
褚行忍不住前走两步跪了下来:“外公、外婆,孩儿不孝,一去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你这孩子!”震惊之后,孙莹最先忍不住悲怆一声就跑到了近前抱住褚行:“怎么一去就那么久呢,我多少次都怕等不到你回来了,你这孩子……”
“真是不像样子!一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一次!”张青松踉跄两步也走了过去,红着眼教训了一句。
“快起来,让我仔细看看啊……”
褚行抬起头,看见的是两张眼眶通红的脸庞,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以往的一些时光,印象中的样子在这一刻和面前的脸庞重合。
他笑着,眼泪悄悄落下了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