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因为三丫姐母女来了,敏月早早起来安排饭食。!x\4~5!z?w...c′o¢m/景宇看在眼里,心中满意了两分。敏月见景宇也起了,柔声道:“夫君,泽祺都一岁多了,开始学着说话了。祖父肯定也想孩子了。正好三丫姐她们要回边境,我想带着泽祺一起回去,让孩子也陪陪祖父。”
景宇意外地看了眼敏月,没想到她还能想着父亲。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虽然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景宇也无法反驳,父亲定然是想念孙子的。
吃过朝食,敏月笑着对三丫道:“三丫姐,我带着泽祺和你们一起回边境,让他陪陪祖父。”
三丫扫了一眼敏月,见她神色如常,甚至没有半分不情愿,心中有些诧异,三丫面上没有半分异样,高兴地应道:“好啊,周叔肯定想泽祺了。”一路上更让三丫觉得奇怪的是,路上晨熙明显对敏月显得很亲近。
马车行进了一大半路程,泽祺被晃得睡着了。三丫压低声音道:“我们也歇歇,别吵着孩子。”大家便都闭眼休息。敏月虽闭着眼,心却早已飞回了苏家,此番回去,必须一举功成。
到了边境,敏月并未急着回巡抚府,而是让自家车夫直接驶向了苏家老宅。抱着泽祺下车,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已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样。
祖父母见到这位如今已是巡抚府当家奶奶的孙女,又惊又喜,尤其看到粉雕玉琢的重孙泽祺,更是老怀大慰——有了这个重孙,孙女在周家的地位就稳固了。大伯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眼神却掩饰不住那份攀附之意。
“祖父、祖母,”寒暄过后,敏月眼圈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孙女这次回来,除了探望二老,也是心头压着一桩心事,夜不能寐,想请二老做主。”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祖父母疑惑的脸,最终落在大伯母骤然紧张的神色上。
“孙女连着几晚做梦,都梦见父亲。他说他和四堂弟祥文投缘,想让祥文续他香火。既然父亲托梦给我,我这个做女儿的,哪忍心拂逆他的心愿,让他在下面不得安宁?正好族谱上还没正式记下三堂兄过继的事,大伯父走了,就让三堂哥回大伯母身边尽孝吧。”
“敏月你?”大伯母气得变了脸色。
敏月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祖父、祖母,几个堂兄弟都是你们的孙子,谁做爹爹的儿子对我都一样,都是血脉家人。?s+h_u.x.i?a\n!g_t.x′t¢.-c?o_m~只是爹爹连着几晚托梦,我这做女儿的,实在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愿……”她难过地低下头,用帕子摁了摁眼角,嘴角轻轻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自己做的梦,谁能戳穿驳斥?
她抬起头,认真道:“我是苏家女儿,自然盼着苏家好。四堂弟也是苏家人,他好了,自然会帮衬家中兄弟。”
大伯母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祖父母皱紧了眉头。敏月的话再明白不过:大儿子死了,家中现在没有能撑门户的人;她想要四孙子祥文继承二房;如了她的意,她就是苏家女,会提携祥文,进而帮衬苏家;不如她的意,那就是不让敏月尽孝,她自然不会再帮苏家。二老心底叹气,大孙子在军中不得王爷重用,只能领个虚职,苏家确实需要倚仗敏月背后的势力。
“那……那依敏月你的意思,只能是祥文过继了?之前说好的你三堂兄……”祖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动摇。
敏月抬起泪眼,恳切道:“孙女儿提议,就让四堂弟祥文过继到我爹名下吧。这是我爹爹和祥文的父子缘分!再说祥文性子活络,善于结交,如今在军中任总旗,也算有了根基。他也是祖父您的亲孙儿,血脉一样亲近。由他承继我爹香火,名正言顺。我如今在周家,夫君也敬重我几分,公爹更是辽东巡抚。祥文若能得周家和谢大人些许照拂,将来在军中谋个更好的前程,才能真正撑起我爹这一房的门楣,更能帮衬家中兄弟,光耀苏家,告慰大伯父和我父亲在天之灵!”
她字字句句,皆是从苏家大局、亡父托梦、家族兴衰出发,冠冕堂皇,掷地有声。最后提到的“周家和谢大人的照拂”,更是直接戳中了祖父母心中最深的渴望——苏家在军中亟需有人提携。就像李家,李云峰才二十出头,就因为有周家和谢家这两门拐着弯的亲戚,升任了指挥使。以前苏家还在李家之上,如今早已天差地别。只有依从敏月,她才肯搭把手帮衬娘家。
大伯母面如死灰,嘴唇翕动,却无力反驳。祖父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和最终的选择。在敏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