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银子沉甸甸地递出去,玉娘心头也是一紧。′k!a-n!s`h′u^c_h¢i,./c+o\m¢她如今虽得了自由,但积蓄有限,在书院安顿下来后,还要考虑长久生计。这七两,够她省吃俭用大半年了。她如今不是姨娘,也没人养着她了。以后可是得自己养自己的人,至于糕点铺子分红,没到手的东西都有变数,她必须得把自己的银钱打紧了花。然而,看着小姑娘那被银钱为难的样子,她还是掏了药钱。
“多谢李娘子!大恩大德,温某没齿难忘!”出了药铺门,温秀才深深一揖。刚才他是真怕这李娘子不愿意掏钱和他换地。忙从怀里掏出那张五亩地的地契,“李娘子,这地契您先拿着!这就去衙门过契!说好的两亩,十两银子!这药钱,连同昨日的相助,都算在里面!”说完,红着脸有些羞愧地道:“李娘子,小女今儿就花了七两,不知道以后药价会不会更贵,你手头若是宽松,能不能买下我五亩地?我特意拿的靠着池塘边的地,地也不用开荒,我都种好了,再过两月就能收粮了。收的粮也归你。”
玉娘看着那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地契,心中有些犹豫。她名下没有地,官府也不分地给她,若是二十五两买五亩地,况且到了秋收就能卖十来两银钱。她知道这是温秀才感激她,给她算的低价。她也知道温秀才的地难卖,难民全都分了地,普通百姓手里没有银钱,有钱人家担心局势不稳,不会花钱买的。她得赶紧去求谢夫人给落个户,只要谢夫人肯帮她,这户定能落下来。落下来就能买这温秀才的地了。犹豫了下,温声道:“温秀才,地契你先收好。孩子看病要紧,这药钱先算我借予你的。至于买地的事,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商议。眼下,先把孩子的病治好。”
温秀才怔怔地看着她,嘴唇翕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再次的深深作揖。
到了大街上,玉娘又掏了六十文给自己买了个新大浴桶——月儿用过的她也不敢用,正好让温秀才用板车推回去。
回到书院,玉娘立刻让黄大娘按医嘱熬药。药熬出浓汁,兑上热水,让月儿坐浴。等水烧好后,交代黄大娘把月儿衣衫洗了晾在院子绳子上。
坐浴的时候,月儿觉得这是在别人家里,疼得咬着唇不敢出声喊疼。玉娘看得心疼,一边柔声安慰,一边用柔软的布巾帮着轻轻沾洗。
洗完澡帮着擦干水后,她又将那盒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膏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月儿红肿破溃的患处。月儿疼得小手紧紧攥着玉娘的衣角。玉娘一边涂药,一边轻声安慰:“要不了多久就能好,忍一忍。”
黄大娘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唏嘘:“造孽哟,这么小的孩子遭这罪……老天爷开开眼,让我们这些百姓少遭点罪。李娘子心善,菩萨会保佑你的。”
玉娘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接话。?)?兰[!兰*=?文?×&学/ ?首·&^发+谁帮也不如自己帮。她从前帮娘家,结果旁人都是去拾柴火想法在辽东过下去,她一给钱,娘家人就花钱买柴火,娘家最后也没有过好。
处理完月儿的伤,已近正午。玉娘让月儿坐床上喝了碗玉米糊,吃了个白面馒头。又给月儿夹了几筷子蒸茄子。等月儿衣衫晒干了晾晾了,再给月儿穿上。月儿被照料得仔细,忍不住小声问道:“夫子,您孩子呢?是不是也像我哥走了?”
玉娘手顿了下。一旁的黄大娘也好奇地看着李娘子。玉娘默了片刻道:“我没孩子。”
黄大娘一直不知道这李娘子啥来头,不过总归是有钱人家就对了。不过李娘子也是可怜人,连个孩子都没有,挣了银钱也没用,不像自己挣了钱还能留给孙子。
玉娘让月儿睡在她的床上,自己在一旁用自己的细棉布给月儿裁了身衣衫。
温秀才送了闺女到书院,就去捡鹅卵石了。中午拐回家吃了两个玉米饼子,给闺女也揣了一个。等到了书院门口,拘谨地叩响书院大门。黄大娘出来开门,温秀才忙摸出饼子:“想麻烦黄大娘给我闺女捎个饼子进去。”
黄大娘低声道:“温秀才,你们父女命真好,遇到我们李娘子。李娘子让你家闺女吃了白面馒头,吃饱了让睡她屋子了。你傍晚走的时候来接她就行,说不定李娘子又让你闺女吃顿好饭食。”
温秀才怔了下——能遇到李娘子是他们父女命好。不过听到黄大娘让他闺女傍晚再蹭一顿饭,他还是不好意思。谢过黄大娘后,赶着去捡鹅卵石——这是他目前想到唯一能报答的。若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想进去帮着把院子给铺好。
接下来的几日,温秀才每日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