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宫闱深深,红墙映着皑皑白雪。.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程明姝斜躺贵妃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翻开。
这时,碧萝从殿外而来,款步上前,“娘娘,刚刚有清梧宫的人送来书信。”
程明姝抬眸,一双美目似秋水含波,眸光流转间透着几分疑惑,“拿来本宫瞧瞧。”
书信展开,上面写的内容让程明姝不由为之一惊。
碧萝见娘娘神色忽变,忍不住问道:“娘娘,信里说了什么?”
程明姝将信角捏出褶皱,“信中说舒银柳知晓一事关乎本宫腹中胎儿安危,邀本宫今日未时去御花园当面禀明。”
太奇怪了,她与舒银柳素无往来,舒银柳又怎会用这种说辞送来邀约。
倒像是要故意引她出去似的。
可事关腹中孩子,程明姝又不得不格外谨慎。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真要去吗?”
程明姝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关乎本宫孩子安危,无论真假,本宫都不能置之不理,你去准备一下,待会随本宫去御花园。”
宫里平静良久,也该有起些风浪,搅和搅和时局了。
离未时还有两刻,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随时都要坠下来。
程明姝披着银雪狐裘,扶着碧萝的手缓步往御花园行去。^求′书?帮· .无¨错?内·容,
她这胎怀的是双胎,起初孕反尤为明显,食不下咽,御膳房又变着法做吃的给她填补营养。
熬过三个月孕反期后,程明姝有意克制饮食,也会在午膳后出宫走走,免得分娩时因胎儿过大难产。
此次应邀去御花园就当做饭后消食,顺带看看舒银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宫道两侧的枯枝在风中摇晃,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似蛰伏的兽。
程明姝指尖拢了拢怀中的暖炉。
“娘娘,天冷有雪,仔细脚下。”
程明姝淡淡“嗯”了声,两人就要走过拐角。
就在此时——
“哗啦!”
一桶水猛地从侧面泼来,尽管碧萝迅速侧身挡了一下,仍有大半泼在程明姝裙摆上,瞬间湿透。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提水的宫女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声音发颤。
程明姝垂眸看着湿透的衣摆,水珠顺着绣金线芙蓉花纹滴落,在地上泅开深色痕迹。
周围隐隐聚了三五路过的宫人,她扫到宫女两只生满冻疮的手与皱巴巴的宫女服,语气平淡说着:“罢了,你起来吧。本宫也知晓你不是故意的。”
那宫女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贵妃娘娘己转身吩咐:“回宫更衣再去。?_?Ee\{Z¥.?小@说_=网?%? ?追3最a;新[?章ˉ/?节??a”
待一行人走远,提水的宫女捡起滚落在地的空桶,她左右环顾,周围聚集的宫人也悉数散开。
那宫女提着空桶跑到一处无人角落,与久等的人相见。
岚缨从袖中拿出一些赏钱递给她,“我就说吧,贵妃娘娘可是宫里最温婉心善的人,当着众人的面,不会拿你怎么样吧?”
“下次还有这种活儿,麻烦姐姐再知会我一声。”
“你放心吧,会有的。”
宫女高兴点点头,接过赏钱,千恩万谢地离开。
待宫女离开,岚缨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
她转头望向御花园的方向,目光落在隐约可见的楼阁飞檐上,唇角勾着一抹冷弧。
现在就看主子那边了。
未时,舒银柳来到御花园,摘下头顶的兜帽。
“你在门口等着,本主自己上去就好。”她怕见到程明姝,迎来的会是对方的冷嘲热讽,在奴才面前失了颜面。
湘儿应下,站在楼阁门口。
舒银柳独自登上楼阁,走到最顶上一层,周围冷意凛然,她拢了拢披风。
凭栏处立着一道窈窕身影,穿着青色织锦夹袄宫裙,外披同色的兜帽披风,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宫人侍候。
或许贵妃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事儿要说吧?
舒银柳想着,上前行礼,嗓音放得很柔:“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抬手示意她靠前。
舒银柳心头蹦了蹦,又往前走两步,与她并肩。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掀开那人的兜帽,露出半张侧脸。
不是贵妃!
“宋婕妤?”舒银柳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