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
见他不言语,玉萦把他的手挪开,爬去旁边找来了要用了东西。这凹陷处说小不小,但也不大,够他们躺,够他们坐,却是不够他们站起来的。玉萦取了东西坐到赵玄祐跟前,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他的裤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被绳子嵌入血肉的伤口惨不忍睹,周遭的皮肤泛着青紫。“会疼的,你忍着点。”“没事。”玉萦知道他忍耐力极强,冲他笑了一下,小心地往他伤口处洒马奶酒,轻声道:“这马奶酒怕是没有烧酒好用,只是比葡萄酿好些,眼下只能将就了。”清洗完伤口,玉萦开始洒药粉。那是乌桓人自已做的外伤药,比中原药物要粗糙许多,也凶猛许多。赵玄祐痛得猛然仰头,喉结滚动,却一声不吭。玉萦拿匕首割了一片里衣,替他包扎完伤口,这才松懈下来,重新倒在他的臂弯里。知道她累坏了,赵玄祐倒是支起半截身子,从旁边翻找出乌桓人的干粮。“吃点东西。”他往她口中塞了一块硬得跟石头似的东西。玉萦直皱眉,却还是嚼着嚼着吃下去了。提雅虽然没饿她,但也没给她吃饱饭,她早就饿疯了。“什么东西?”“奶疙瘩,”赵玄祐给自已也喂了一块,又撕扯下来一块风干肉,喂给玉萦吃,“乌桓人的东西虽然难吃,不过都是顶饿又容易保存的东西,很适合现在的我们。”玉萦一边嚼着风干肉,嚼得腮帮子都疼了。“之前你总跟我说胡辣汤好喝,我怎么都喝不惯,这会儿要是有一碗胡辣汤就好了。”赵玄祐看着她嘟着嘴委屈的模样,轻轻抱住她的肩膀:“等回到禹州,我先带你去醉香楼喝胡辣汤。”“嗯,等回到禹州,除了胡辣汤,我还要吃一大份羊肉汤饼。”听着她在畅想回到禹州后的情形,赵玄祐心中一动。沙暴来临,两人虽然暂时躲在这里,却是朝不保夕。倘若真有活着回到禹州的时候……“萦萦,”帐篷的光线并不好,赵玄祐伸手捧着玉萦的脸,让她离自已更近一些。他的掌心滚烫,眸光更是炽热。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或许以后就没有说的机会了。“怎么了?”感受到赵玄祐眼神中的火焰,玉萦略微低下了头。“等我们回到禹州……”帐外沙暴怒吼,风沙的咆哮声也越来越狂。纵然有山凹掩护,纵然帐篷是不易吹倒的斜面,但帐篷布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突然,帐篷的一角被狂风吹开,黄沙从缝隙中涌入,虽然不快,却是源源不断。玉萦猛然一惊。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活埋在这里。必须想办法!她本能地扑到漏沙的地方,增加压住帐篷布的重量,勉强挡住了黄沙涌入。赵玄祐自然也看得出情况危急,他虽因腿伤行动不便,但他的力量远胜玉萦。他当即挪动到帐篷的另一侧,用身体压住帐篷布。两人联手在两根主柱和山势的掩护下撑起了一个三角空间,像沙漠狐狸的巢穴般,形成一道阻隔风沙的屏障。沙粒仍在渗透,但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了。“这沙暴也太可怕了,感觉外头的草原已经完全被吞没了。” 玉萦喃喃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她从腰间摸出提雅留下来的匕首,猛地扎进地面,开始用力地挖掘。“萦萦,你这是做什么?”赵玄祐问。“沙暴带来的沙子会把这里淹没,现在这地方太狭小了,得趁着还能透风的时候挖得大一些,不不然在沙暴停止之前,我们俩都会被闷死在这里。”赵玄祐旋即会意过来,用他随身携带的短刀跟玉萦一起将这凹陷处尽力挖得深一些,再透过帐篷边缘的缝隙将泥土推出去。玉萦先前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好在赵玄祐体力尚存,很快便将这凹陷处拓深了一倍,显然是一个小山洞了。“这次应该差不多了吧。”玉萦看着那柄被磨得不成样子的短刀,知道赵玄祐的体力也快到了极限,朝他点了点头。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能做的一切他们都做了,剩下的便是天意了。感受到身后的沙暴如巨浪般拍下,赵玄祐将身边的物资全部推到玉萦那一侧,替她把帐篷布压实。没等玉萦回过神,他已伸手将玉萦拉到了自已的怀里,用身体替她挡住最猛烈的风沙侵袭。外间狂沙怒号,仿佛乾坤倒转,天地混沌。玉萦蜷缩在赵玄祐怀中,却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