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带着点尴尬和憋闷的沉默在小小的餐桌上弥漫开。

半晌，萧玥珈肩膀垮了下来，认命般地抱起胳膊，把脸扭向一边，不再看秦莞那“佛光普照”的淡定模样。

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郁闷和挫败，萧玥珈红唇微噘着，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嘛！人都打上门来了，刀都快架上来了，我不信你看不出那智柳老王八蛋送她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而且，你应该清楚的。

智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司里，说明那臭哥哥心里有点什么歹猫心肠的。”

秦莞看着她那副生闷气的可怜样儿，仿佛觉得有趣。

她一脸肉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干净的筷子，将自己碗里最大、卤得最漂亮的那块猪蹄夹起来，轻轻地放进了萧玥珈的餐盘里。

筷子头还“笃笃”地点了点萧玥珈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眼神带着点规劝和安抚，声音温软又带着点家长式的语重心长，

“好了好了，操心伤肝，先填饱肚子是正经。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

天塌不下来，她……也进不来的。”

言下之意，别瞎琢磨了，好好吃饭，好好工作，顺其自然。

萧玥珈对油盐不进、仿佛练就了“太极神功”的秦莞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她看着那块被“施舍”过来的大猪蹄，心里的憋屈感更盛，却又无处发泄。

最后只能恨恨地拿起筷子，把那块猪蹄当作某个负心薄幸的狗东西，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发泄似的用力咀嚼着。

一边嚼，一边还不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像是在赌气，也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哼！你就继续佛吧！等你哪天发现后宫花名册上突然冒出个新人，威胁到你的地位……被别的厉害女人踢出局的时候，你可别哭唧唧地跑来怨我没提醒你！”

这话让刘蒙蒙和姜素素都愣了一下。

这……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

埋着头的刘蒙蒙和姜素素悄然抬眼交换了眼神，俱是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诧。

东西二宫名分已定？！

没道理啊！

刘蒙蒙完全看不到萧玥珈的败相，更看不到秦莞的胜势在那里。

而此时，秦莞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每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

听见萧玥珈这近乎诅咒般的预言，她不仅没生气，反而抬起眼，看着气鼓鼓的萧玥珈，唇角弯起一个极其美丽、却又无比从容淡定的弧度。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了解和信任，“小月牙儿，你这是关心则乱。

扪心自问，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了，你不够了解他么？

你真觉得……他会为了利益做这种事吗？”

她顿了顿，目光清亮，语气带着无需置疑的笃定：“他不会的。”

就在姜素素和刘蒙蒙尖着耳朵，一边努力扒饭一边疯狂偷听这“东西二宫”之间这场既像交锋又像调笑的“密谈”时，秦莞忽然又莞尔一笑，补充了一句。

“而且……如果楚楚，真只是为了眼前的、最大的利益……”

她的目光轻轻落在萧玥珈那张精致绝伦、气质独特的脸上，带着一丝了然和调侃，

“你觉得……他至于等这么久？早就应该把背景深厚、对他事业加成巨大的小月牙儿你，给‘扶正’了呀？”

萧玥珈正忿忿地啃着猪蹄，闻言猛地一顿。

这话……像一根精准的撬棍，瞬间撬开了她被焦虑蒙蔽的思维。

对啊！

以她那集美貌、智慧、家世于一体的配置，如果吴楚之纯功利，早就该发动所有资源推她上位了！

何至于她到现在还是“西宫娘娘”？

秦莞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她一部分的焦躁之火，让混乱的脑子终于开始冷静回归理性。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桃花眼里的火光收敛了些，

“也……也对哦。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然而……

不过……

等等！

心思敏锐如萧玥珈，那玲珑剔透的心思只是微微一转，立刻品出了秦莞这句话里更深层次的味道。

这何止是在分析吴楚之！

这分明也是在暗戳戳地强调她秦莞的“无可替代”！“不是靠利益就能取代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