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巨大的激光幕墙上，华国科技报那鲜红的新闻标题正灼烧着会议室里凝滞的空气，配图中吴楚之手举锤子主板的姿态刺痛了每个人的视网膜。

“砰——！”

青瓷茶杯在李勤掌下炸开细碎的白光，飞溅的茶汤在羊毛地毯上洇出褐色污迹。

“拿淘汰的p3芯片当玉簪？”

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随着怒吼搏动，但是他的眼里却满是迷惘，

“我不明白，现在的人是怎么了？电子产品从来都是买新不买旧啊！”

“勤大爷，他赌的，就是价格。当价格足够低时，垃圾也会变成宝的。”

杨志远指间的果核产品宣传单簌簌作响，“而且，我们都忽视了一个群体。”

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镜，“确实，如他所言，电脑是有性别之分的。”

昨晚在现场，他就清楚的知道，别的不说，至少女生……

更进一步的年轻女性群体，会被吴楚之给精准的切割掉。

甚至……昨晚他回家时，他老婆看见宣传单后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告诉了他，中年妇女群体估计都保不住。

赵令欢打了一个哈欠，“我不得不说，我们被降维打击了，他的玩法太高级了，高了我们太多。”

昨晚，他是在酒店里跪着看完发布会的。

让他很不爽的是，跪在他前面的女生，看电视比他还专注。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智柳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虽然决定要和吴楚之正面硬钢，但怎么刚他心里也没数。

会议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幕墙，却驱不散那盘踞在幻想集团核心决策层心头的森森寒意。

窗外燕京城的繁华景象，与室内压抑紧绷的气氛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此时财务总监马雪征幽灵般起身，将一份刚打印出来文件递给了智柳。

智柳拿着文件转身回到座位上，换了一副老花镜开始看了起来。

同时，马雪征也将文件的内容投屏在了大屏幕上，而后进行着情报通报，

“刚刚收到我们在因特尔财务部内线的消息，果核目前在因特尔有三笔货款未付款，总额达8000万。

因特尔法务部今天对市场部下了通牒要求他们尽快催收。”

智柳深陷在高背真皮座椅中，手指缓慢地捻着那份薄薄的情报汇总报告，指节微微发白。

他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道深刻的沟壑。

半晌，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围坐在椭圆形长桌前的几位心腹大将——马雪征、李勤、马文豹、杨志远、赵令欢、朱立楠、成国栋。′j_c·w~x.c,.!c+o-m.

最终落在那片光影明暗交织之处的郭伟身上。

此时的郭伟靠在椅子上，闭目不语。

“雪征，你再说一遍。”

智柳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因特尔……真的开始催那笔货款了？”

财务女王马雪征早已料到智柳的质疑。

她挺直腰背，动作利落地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指尖精准地点在一条记录上，

“董事长，千真万确。我亲自核查了他们的历史往来。

果核对因特尔，过去几个月全都是现款现货、提货清账！结算上从未有过任何拖延或拖欠。但这次，”

她加重了语气，“最近三个批次的尾款，却没有结款。与此同时，”

她翻过一页，继续说道，“我们内线传回的消息，果核采购部正在正式向因特尔申请延长30天账期！”

她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只剩空调出风的微弱嘶嘶声。

“这……没道理啊！”

智柳猛地一拍扶手，身体前倾，那股商海沉浮几十年的直觉在激烈地冲撞着理性判断，

“发布会我们看得清清楚楚！那热度、那反响，因特尔又不是没派人参加！

杨诩的眼睛瞎了吗？看不出果核那‘国潮’系列的能量？这节骨眼上卡果核的脖子，对因特尔有什么好处？

如果这是真的，我只能说因特尔太短视了！

老马，我不是我相信你的情报，而是这个消息在我看来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想起昨夜发布会结束后，吴楚之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那口名为“国潮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