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和大爷赏下的东西都是有数的,除了青竹姑娘自用了些,又在露珠房里找着些,金银细软全都没见着了。”
陈大管事尽量只陈述事实,但事实又不得不令人多想。
“你是说?……”大夫人不怎么相信青竹会做对不起陈家的事:“定然是旁人将她的东西偷拿了,这么多天,早不知被人藏哪儿去了。”
“老奴担心的正是这里。大爷的后院,哪里这么容易进出呢。”陈大管事接着大夫人的话茬道:“昨日东跨院的下人已几乎审了个遍,再加上搜出来的东西,也抓出一些狐媚魇道、小偷小摸的之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吴管事虽有些倚老卖老了,但规矩还是知道的,青竹姑娘的屋子那日当晚便封了。还是昨日要去搜露珠的东西才将门打来,发现值钱的东西全不见了。”
“那可是好几十两的银子并一些金银细软,这府里谁有这个本事,能不声不响的全拿走还不让人发现?若是有,那可真不得了了。”
大夫人知道陈大管事这是正话反说,陈家又不是破败之家无力管束下人,能在府里这般毫无阻碍行事的,便只有自己放了权的青竹了。
大夫人知道陈大管事是在暗示青竹恐怕果真在外面有人,但青竹为人她了解,这种事她不会信:“大爷不正派人去抓那人牙子嘛,这事先搁置不提,你先把东跨院的事尽快梳理出来,该放的放了,若果然是个好的,自然还是放回去。空缺了的位置不着急,慢慢的填上便是。至于青竹的事儿,等把青竹找回来了再说。”
陈大管事正要应下,又有小丫鬟来报大爷要审正院的刘妈妈,来禀了大夫人要提人。
陈大管事低首不言,心道怎么都审到正院来了,这火是越烧越大了啊。
大夫人最近本就心烦,从昨日起更是焦头烂额的,她这边刚嘱咐陈大管事尽快审完东跨院诸人,平息此事,那头陈肃昇又问到了正院头上,大夫人自然怒不可遏。
“走,我们亲自给他把人送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为个女人,搅的家宅不宁,就算青竹也不行!
大夫人怒气冲冲起身,一路往东跨院而去,陈大管事也想去看看大爷做什么,连忙跟上。
一行人刚走到东跨院入口处,正碰见刘福、刘寿两兄弟压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往这走来。
……
布政使司府夜里又响起了女子的惨叫声,青竹被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与她同睡一屋的张莺在黑暗中睁开了眼,重重的吐纳几息后,平静的开口道:“睡吧。这在府里是常有的事,你要习惯。”
确实,青竹来了没几日,这样的惨叫声她已听见过几回了。外面的流言没有说错,这个张东明果真是个嗜虐打女人的王八蛋。
第二日,布政使司府中的下人悄悄在议论,说是昨夜府里又抬出去了一个。
鹦哥午后偷摸着来书房找青竹说话,神情很是厌厌的。
“昨夜抬出去的那个燕儿和你还有些缘故,她原是在书房伺候的,本就时常被折磨,后面换了你来,她还当是逃出生天了,可大人还是没饶了她。听说昨夜她抬出府去时,只剩一口气了,多是活不过来了。”
说着鹦哥担忧的看了一眼青竹:“大人可曾……”
青竹摇了摇头。
鹦哥忧心忡忡道:“你不若求一求张莺姐姐给你换个差事,听说大人最是喜欢在书房里折磨伺候的丫鬟了,尤其是那知书识字的。都说读书人最要讲个清贵二字,也不知大人是怎么……”
青竹心头微动,谢过鹦哥担忧,待鹦哥走后,青竹沿着此前打探过几遍的路再走了一遍,回来后又将头上簪发的竹簪子取下检查了一番。
……
傍晚处理完政务,张东明想着昨夜下手狠了些,便想去书房取一本佛经来读一读,静一静心。谁料刚跨进书房的院门口,就见那新来的丫鬟坐在书房门外的青石凳上,手捧着本诗经看的入神。
暮色朦胧,晚风轻拂,白日里的喧闹浮躁在这一刻都消散了。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抹余晖仿佛给眼前的画面镀了一层纯粹的光华,让这不算太起眼的丫鬟忽而有些令人心动起来。
她叫个什么来着?对了,阿鹭!好名字!何处飞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