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心魄。
魏军骑兵转眼即至,为首三十余骑,人马俱披铁甲,马蹄狂踏之下,地动山摇,寻常步卒别说与其交战,就是面对他们,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但虎贲们岿然不动,步槊如苇而列。
每支步槊足有丈八长短,槊锋如剑,是专门克制骑兵打造的。
“嚯、嚯、嚯——”魏军铁骑发出鲜卑人常有的呼啸声。
毅然决然的撞向步阵的长槊。
霎时间,血光飞溅,人和马的惨叫一起传来。
三十余铁骑仿佛撞在铁壁上,血肉横飞,连人带马穿在步槊上。
而前排的虎贲也被撞飞了十几人,不过后排的袍泽立即补上位置。
弩箭一刻不停射向后面的魏国骑兵。
吁——
如此惨烈,战马惊恐嘶鸣,但这批骑兵明显也是勇士,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试图以血肉击穿步阵。
但刘道规的人马不止这三百人,沈庆之领着三千人从东北面包抄过去。
骑兵一个个倒下,虎贲的伤亡也在增大。
有人被马刀斩断了手脚,被射成了刺猬,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死命的扑上去,带起一蓬血雾……
一炷香后,魏军骑兵始终击不穿步阵,冲势逐渐被遏制住。
沈庆之的人马包围上来,长矟如墙而进,攅刺密不透风。
厮杀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却异常惨烈。
浓烈的血腥气随着乱风飘散开来,战场上氤氲着一团血雾。
逃走的魏军骑兵不到三百。
“攻城!”刘遵全身浴血,扛着血淋淋的斧头指着黎阳城。
城上守军呆若木鸡,连手中的弓弩都忘记射出。
刘道规率士卒向前,抵近城池,“传令,投降不杀,顽抗者鸡犬不留!”
拓跋珪拿下冀州不到三年,其重心还是在北方代郡漠南一片,此地并未完全归心。
刘道规希望守军能主动投降。
不投降也无所谓,也就废一番功夫而已。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刘遵领着人马向城池怒吼连连。
这时城上有人喊道:“莫要攻城,我等都是晋人,被逼无奈方才投降索虏,将军若是不攻城,我等愿意奉上粮草,井水不犯河水……”
“他娘的,以为我们攻不破这座鸟城是吧!”刘遵蹦起来骂。
城上人苦着脸,“将军就算破城,也守不住,何必害我?他日索虏几十万人马复至,举城无遗类……”
刘道规都快被气笑了。
不过这也是北方的常态心思,一次次北伐,受伤最大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这人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如今拓跋珪的声势比当年慕容垂还要大,参合陂之事,更让他们心惊肉跳,刘道规今日固然能攻破黎阳,但很难长期防守。
“索虏能让你们举城无遗类,我便不能么?一炷香内,城门不开,城内鸡犬不留!”刘道规不可能为了他们而放弃这一处要地。
“城门不开,鸡犬不留!”
士卒们齐声大喊起来,满脸兴奋之色,仿佛早就迫不及待。
杀戮和女人,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刚才那一战如此惨烈,刺激了士卒们凶性,身上杀气滔天。
城上一阵沉默,城下的士卒蠢蠢欲动。
“吱呀”一声,城门打开。
一群耆老出城迎接,刘道规冷哼一声,理都不理他们,大步迈入城中。
但城内站着一排排的老弱妇孺,满脸凄苦而惊恐的望着刘道规。
当年刘牢之也曾攻破此城,后来滕恬之镇守此地,一身江东士族的毛病,喜好游猎,不恤士卒,不抚百姓,让翟辽钻了空子,鸠占鹊巢,发展成了翟魏。
“城中所有人,明日开始迁至济北,分田分宅!”
苍蝇再小也是肉,刘道规不能保证一定能守住此城,却可以将他们迁徙至安全地方。
“谢都督!”
几个耆老连忙跟上,喜笑颜开。
“我等不走,愿意追随将军杀胡虏!”
一群士卒涌了上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刘道规眼神一亮,“人言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诸位追随于我,他日定能杀回此地,收复家园!”
“我等贱命一条,给索虏卖命是卖,给将军卖命也是卖!”
几个虎背熊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