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魏国三次凭借少量兵力抵挡住了东吴数万人马的进攻。
最辉煌的一次,守将张特以三千残兵就挡住了诸葛恪二十万人马的进攻。
终东吴一朝,从未攻破过合肥,反而被合肥悬在头顶上,压得喘不过气来。
桓玄屯兵此处,恰好抵消了西府军水军优势。
陆地野战,北府军绝不惧西府精锐,而且刘道规手上还有两千精骑,进退自如,身后的吴甫之和皇甫敷都是步卒。
刘道规想打就打,不想打谁也拦不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似身陷重围,实则节奏都在掌握之中。
合肥离寿春两百四十里左右,刘道规率步骑不慌不忙的南下,每人手上一面旌旗,骑兵马尾上系着树枝,来回奔动,烟尘滚滚,似有千军万马。
孟干之则带着斥候侦查周围百里。
锣鼓声一路就没停歇过。
刘遵带着两部人马扯着嗓门轮番大喊:“奉楚王之令,南下觐见!”
一路就这么杀气腾腾的南下。
吴甫之的九千人马跟在后面,却不敢妄动,桓石生和皇甫敷都没跟来。
刘道规反而觉得有些可惜。
他们不来,寿春这座坚城基本没有机会。
两百四十多里路,足足走了九天,步步为营,稳如老狗,每日行军不到三个时辰,一方面是虚张声势,另一方面则是躲避烈日,养精蓄锐。
虽然笃定桓温不敢打,但还是要做足血战的准备。
军中督队督官也是这么鼓励将士的,将桓玄宣传成王莽董卓,己方则是勤王之师。
底层士卒永远对朝廷有一丝敬畏之心,司马家混成今日这种样子,依旧是华夏正统传承,所以还是有一些人怜悯他们,心系朝廷。
北府军其实是与晋室共生共存的关系,兵权分散在北府诸将手中并非全是坏事,不会威胁到司马家的江山,易于掌控。
没有北府军,桓家不会等到现在。
而桓玄所作所为,正在逐渐斩断北府军与朝廷的联系,只剩下最后一步。
一旦走完最后一步,北府军也将解开束缚。
“都督,合肥到了!”
正在沉思时候,沈庆之指着前方。
清晨的风徐徐而来,矮丘起伏间,一座剑拔弩张的城池跃然而出。
满宠修建此城,是作为魏国在淮南的军事重镇,所以城池竟然比彭城还要高,城墙之下还堆了一重鹿角。
鹿角外围则是一条护城河。
东南面,西府军的营垒连绵四五里,如同一条弯曲的长蛇。
城池和营垒互为犄角,令人无从下嘴。
桓玄帐下也有精通兵法之人,这这一手,就让合肥固若金汤。
“这合肥城怎跟乌龟壳一般?”刘遵望城而叹。
“你管它是什么,上去喊城!”刘道规也没了攻城的兴趣,当年诸葛恪二十万人马都没能拿下,自己这八千步骑更不可能。
刘遵带着人马上前,“建威将军已至,楚王何在!”
三四百人马,却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刘道规令士卒列阵,防备西府军两面夹击,骑兵则缓缓上前,两千骑兵,四千战马,人人持长槊,披铁甲,立于护城河边,静默如山,杀气亦如山。
朝阳照在铁甲上,铁光耀眼。
一支军队能不能打,仅从气势就能窥见一二。
刘道规这支骑兵都是北方勇猛之士,久经沙场,与鲜卑人、丁零人缠斗多年。
喊了半天,城上没有半点动静。
城头上飘荡着“楚”、“桓”各色旌旗,守军望着城下杀气腾腾的骑兵,面色凝重。
刘道规只能自己上前,沈庆之与十几名虎贲提着铁盾护卫在侧。
“末将刘道规,前来觐见楚王。”
一瞬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来。
守军眼神畏惧的望着刘道规,却没人回话,其中一人有些脸熟,定睛一看,竟然是赵良之。
他曾是征虏将军府的门吏,欠刘道规的钱,至今还未还上。
而他周围几人,也全都是征虏军府的“故人”……
桓玄这次“北伐”带了一万多北府军,加上桓修的征虏军府,北府军士卒将近一万五千。
淮南淮北,本来就是北府军的大本营。
当年北府军在谢玄、刘牢之的率领下,在此地不远处大破氐秦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