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静静的与祁王对视,眼神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却又隐隐透着刺骨的寒意。×.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嘴角微微绷紧,泄露出几分压抑的讥诮。
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冰的刀锋,冷冷地刮过祁王的面容。
既无往日的敬畏,也无阶下囚的惶恐,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惊的漠然。
他略微偏头,散乱的发丝垂落额前,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
被铁链束缚的手腕动了动,粗糙的手指漫不经心摩挲着镣铐上的血痕,动作缓慢而克制。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却映不出一丝温度。
夜枭屈膝跪了下去,却选了一个与祁王相距甚远的地方。
“夜枭,你之前说祁王早有谋逆之心,此话当真?”皇上沉声问道,威严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
“千真万确。”夜枭的回答掷地有声。
“你信口开河!夜枭,我自问不曾亏待于你,你如何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来?我们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啊,本该互相扶持。你为何陷我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呢?”
顾临渊痛心疾首地问。*l¨u,o,l-a¢x¢s-w,.?c*o?m*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夜枭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
“不曾亏待于我?”夜枭被他这无耻的话气笑了。
“敢问祁王殿下,暗卫不是你的一枚棋子吗?若是无用了,只有死路一条。你这些年对我跟对待下人有什么区别?不!我还不如下人呢!他们至少有自己的姓名,有娶妻生子的权利,我却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更不配有子嗣吗?”
夜枭冷声质问。
祁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顾临渊,我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已经儿孙绕许,安享天伦之乐了。我却始终如一的在为你卖命。得到的,不过是一个住处和三餐的饭食。你哪里来的脸说没有亏待我呢?”
夜枭直接问到祁王的脸上了。
“这件事的确是有些对不住你,但是,你身份特殊,即便有了子嗣,也是见不得人的。你自己深受其苦,你忍心看到儿孙也重蹈覆辙吗?”
顾临渊强自镇定地辩解着,心里却十分后悔。
他错了,他应该让夜枭有软肋的。
如果他的妻子儿女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他只能乖乖听话。
夜枭闻言,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只是不想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而已。?k*s·y/x\s^w′.*c!o*m_”
“夜枭,如果换做是我毁了这张脸,我也会一生做你的影子,这是我们的命啊!”顾临渊强迫自己挤出几滴眼泪来。
“皇兄,如果您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您会如何安置我?”夜枭转而问起皇上来。
皇上略一沉吟,这才说道:“朕给不了你应有的身份、地位。毕竟,这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也关系到国运。”
“对啊!夜枭,你也听见了,换了任何人,也不可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了。”祁王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
夜枭眼神暗了下去,天地之大,却容不下一个他。
“不过,”皇上抬手打断了顾临渊,接着说道:“朕会念及血脉之情,让你换个身份享受荣华富贵,也会让你娶妻生子,日后把你的儿子记在其他王爷的名下,让他以特殊的方式认祖归宗。”
皇上娓娓道来。
夜枭愣住了,顾临渊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几乎能滴下血来。
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吗?
完了,皇上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却成为斩断他和夜枭之间最后一丝情分的利刃。
夜枭缓缓抬起头,眼中第一次有了温度:“陛下……此话当真?”
皇上微微颔首:“君无戏言。”
“皇兄!”夜枭跪在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谁说天家无情?
无情的只是丽太妃和顾临渊而已。
“夜枭,即便这件事我处理不够妥当,也不是你诬陷我的理由,我绝对没有谋逆之心。”顾临渊慌得不行了。
皇上,好像是给他摆了一道。
“顾临渊,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有不臣之心吗?皇兄仁厚,你如果诚心忏悔,皇兄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夜枭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