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侍剑用信鸽给他传过信:“情势危急,不可轻举妄动。”
江风启不是没有疑心过侍剑,只是他被隔绝于芜宫之中,除了侍剑,他已无人可信了。
侍剑带着满身风霜,在三更天刚过的浓重夜色中,造访芜宫。
灯火幽暗,他并不敢直视大殿下那双始终沉静的眼,“属下出宫去见百里姑娘了。”
提到百里相,江风启始终关心则乱:“她怎么样了?”
侍剑摇头叹息,“不太好。百里姑娘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她的伤可是加重了?”
“是……避人处,我瞧见百里姑娘居然咳血了。”侍剑沉痛回道。
焦灼的内心此刻倒一寸寸静下来了,江风启定了定神,问道:“她可有话对我说?”
侍剑的心虚到达了顶峰,硬着头皮答道:“百里姑娘说,请殿下保重。”
“还有呢?”
侍剑沉默良久,道:“百里姑娘气虚无力,看着是病入膏肓了。小贺大人辞官后,怕是无人能医了。”
“她还说什么了?”
侍剑无法,信口胡诌:“百里姑娘说,待她病好之后,自会进宫救殿下。”
江风启凝望侍剑良久,心头忽然涌上难以言明的无助。
侍剑目光闪躲,不敢看他。
最后,江风启叹了口气,只问道:“二弟现下传承了金天宗的衣钵,功法深厚,怕是就连百里相都不敌他。你觉得,他会杀我吗?”
侍剑不知江风启是否已经看穿自己业已反水,几乎有些慌不择路地道:“属下相信,邪不压正。二殿下这种恶人,最终自有天收。”
晚风忽然吹开了芜宫寝屋的窗棂,传出了大殿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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