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写意,随后在枪杆轻点,又如飞燕还巢,稳稳落在码头之上。
这一遭彻底看愣了在场众人,也傻了几名气势汹汹的官员,刘毅却是不管他们如何,笑着迎了上去,
“天降大雪,码头苦寒,还劳烦几位大人相迎,实在是折煞刘某了!刘某给诸位道谢了!”
见刘毅已然行礼,几人连忙回了一礼,但方才之事还未过去,是以几人竟然谁也没先张嘴。
“迎客的不说话,那我这个客人就只好先说了!”
刘毅虎目微眯,很是热情拉住中间文大人的手腕,
“刘某不过来苏州走走,竟劳动总督大人,府尹大人和知县大人,实在是惭愧啊!”
“伯爷这是哪儿的话!”
文大人终是反应过来,上下扫量一眼,见眼前之人身长近九尺,刀眉虎目,狮口挺鼻,肩雄似担岳,身健赛铁刚,外罩玄色熊罴毛裘,内着雪青锦衣劲装,腰系牛皮镶玉扣带,头簪竹梅镂雕金冠,皮带两侧又各挂一条三尺三长、腕口粗细的玄金锏,说话间似有风云激荡之变,行走间暗藏怒雷咆哮之势,端的是天上神将下云端,心下暗暗吃惊之余,也是生出两分敬意,脸上顿时多了四分亲切。
“伯爷威震边关,阵斩蛮酋,名满天下,我可是佩服得紧呐!漫说伯爷是领了差事,便是下来游玩,我也要十里相迎,扫榻敬待!”
刘毅连道客气客气,赞了两句大人错爱云云,这才瞧向另外几人,
“总督大人,这几位?”
“哦,瞧我这脑子,竟是忘了引荐!”
文大人拍了拍脑袋,刚要开口,忽得道了声不妥,
“此地是吴县地界,按理我等都是客,该黄大人这个主人家来介绍。”
众人纷纷赞同,那黄大人也不废话,朝着刘毅拱手一礼,
“在下吴县知县黄斌,黄文英,见过伯爷!容下官为伯爷引荐,”
说着,黄斌伸手探向一人,此人中等个子,面目端正,蓄有短髯,
“这位是苏州知府郑清郑大人。”
“原是苏州知府郑大人,恩师曾与刘某言大人素有才干,昔年为督粮官时可是行事利落,上皇更是多加称赞!”
“哦?”
郑清眉头微挑,讶异道:
“哎呀,伯爷恩师莫非是雍国公?”
“正是!”
“怪不得伯爷年少封伯!原是国公爷的弟子!”
郑清眉眼带笑,主动拉起刘毅的手腕,激动悲切之情溢于言表,
“犹记得上次见国公爷还是上皇在位之时,彼时君将北走,我将南行,临别之际,我二人大醉一场,以为此生怕再无相见之日,不想今日却是见了他的弟子,也算聊表吾心!”
刘毅见郑清言语真切,又想起离京之时师父曾来信或可寻他求助,这才放下戒心,诚心劝慰道:
“恩师提及郑世伯,也每每叹息,泪流双颊,天南地北,虽不能相逢,心意却能相会,何尝又不是再见?郑世伯,切不可再感伤悲秋,恩师得知,定也不愿如此!”
闻得此言,郑清又是悲怆,又是开怀,好一阵才复作平息。
“是我失态了,黄大人,请继续。”
黄斌称了声言重,看向了另一人,
“这位是金陵知府贾化贾大人。”
“金陵知府贾化,见过伯爷!”
“贾雨村?他来作甚?”
刘毅心下疑惑,扫量一眼,见其腰圆背厚,面方口阔,剑眉微扬似斩邪,星眸点点若浩然,单此相貌,却是几人之最,可此人若论才干,能从四品知府做到大司马,不算差,若论品行,此人初期或有些可取,却也瑜不掩瑕,小人之行远胜君子之心。
“苏州虽毗邻金陵,却也不至于巴巴的跑过来,是有人指使?王子腾?不对啊,我查假金砖,关他何事?难不成他王家也用了金砖或是这陆家的护官符?”
刘毅按下猜测,决定探上一探,
“原是贾大人,刘某有礼,对了,贾大人可是出身金陵贾氏?若是如此,你我也算有些渊源!”
贾化心神微动,他这官位本就靠着荣国府得来,又与人家连了宗,在外人看来他身上贾家的标签是摘不去的,遇见贾家故亲老友,不管如何,礼敬不能少,何况眼前之人是三等武伯,又是钦差,论论关系没什么坏处。
“伯爷容禀,在下是由荣国府政老爷举荐才赴任金陵,我这一支虽与贾氏相远,但也连了宗,按辈分,该称政老爷一句二叔。”
“哦?”
刘毅故作惊喜,急忙抓住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