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赵……赵象……”
“差遣?”
“齐州……推……官……”
“你干的那些事,是自己说呢?还是我们去查?”
“我……我……”
赵象是真没想到,王冈竟然真把御史给请来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种小虾米,也有被御史亲自问话的一天。′5-4¨k`a_n^s\h,u,.\c¨o/m·
尚未说话,那肃杀沉闷的氛围,就让他心惊胆战,几句话下来,更是觉得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砰!”
舒亶一拍桌子,冷声喝道:“这种时候,还妄存侥幸,当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在这里不愿说,那就去御史台里说吧!”
“啊!不要!我真的没干什么恶事啊!”赵象慌忙辩解,御史台那是人去的地方吗?对于官员来说,那就是魔窟,只要进去了,就不可能没有罪!
“哎,不要急,不要急!”何正臣伸手拦住舒亶,转头看向赵象,递过一方手帕道:“你也莫怕,先擦擦汗!”
赵象接过手帕,往额头一摸,这下发现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已是汗如雨下,头上满是汗水,便是后心都湿了一大块。
何正臣笑容和蔼,如忠厚长者,他缓缓开口道:“赵象啊,你莫要紧张,我们御史并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说非要把其他官员扳倒,我们才有成就!若是那样,我们天天盯着那些高官就是,又何必来找你呢?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赵象忙不迭的点头。|?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何正臣又拿过旁边的茶汤,给赵象倒了一碗,笑呵呵的说道:“我知道如今同僚们对我们御史多有误解,视我们为不详,其实恰恰相反,我们来是为了帮你们这些人的!”
“圣人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何正臣将茶碗推到赵象身前,和蔼道:“你说人有不会犯错的吗?没有对吧!所以犯错不可怕,只要知错能改,我们还是愿意给他机会的!便是官家也没有说要把人一棍子打死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象连连点头,只觉得他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何正臣见状,有语重心长的道:“我们也是知道你们这些地方上的官,很不容易,许多时候办下错事,都是身不由己!
往往都是由一件小事开始,慢慢累积成了大事,最终成骑虎难下之局!
而我们御史就是来帮你们破这个局的!你想想一旦你把错误坦白了,还有人能胁迫你吗?”
赵象眼前一亮,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可一想若真把自己干的那些事说出来,只怕结局就惨了。
何正臣见他这副神色,自然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我们能从京城赶过来,那我们就不是无的放矢!之所以让你自己说,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如此事后,我们也好帮你求情,讨个从轻发落!
可若是我们自己来查、来办,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反而会落个拒不悔改的评语,结局如何,你是能够想到的!”
“我……我……”赵象一时很是纠结,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如何去选!
“砰!”
舒亶再次一拍桌子,不耐烦道:“何兄,跟这等怙恶不悛之徒,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当他那些破事我们查不到!回头就把他带回御史台!”
何正臣又看看赵象,见他依旧犹豫不定,只得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我也是为了给同僚一个机会嘛!毕竟他还那么年轻!唉,可惜了!”
“我看你这就是自作多情!”舒服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跟他们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
“唉……你说的有道理!”何正臣叹息一声,又痛心的看了赵象一眼,摇摇头道:“既然如此,那这边就交给你了!”
见何正臣要走,赵象顿时慌了,相比凶神恶煞的舒亶,他无疑是更好说话的!
赵象不知道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又能查到多少,但他不敢赌!
“我……我说!”见何正臣走到门口,赵象最终败下阵来。
何正臣扭头看向舒亶,二人目光相会,相视一笑。
……
通判公房中。
李常一脸无奈的看着王冈,半晌叹息道:“唉,玉昆,你看这事闹的,怎么能把御史给叫来呢!”
王冈在一份公文上签上名字,笑道:“这不好吗?我听说齐州豪强大户很是嚣张,驱使州县官吏如同奴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