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玉茹怀孕期间。
这事闹得挺大,最后还是老爷子出面摆平的。
孙玉茹选择了原谅,可伤害已经造成。
这也是姚建军最恨大哥的地方。
得到了珍宝却不懂珍惜。
“不会的,爸爸最爱你们了。”
姚建军机械地安慰着,心里却五味杂陈。
哄小凯吃完午饭后,姚建军回到自己房间,从西装内袋掏出那件黑丝手帕。
柔软的布料在他掌心摊开,像一只折翼的黑蝴蝶。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姚建军吓了一跳,差点把内衣掉在地上。
来电显示是医院。
“喂?”他接起电话,心跳加速。
“姚先生,您哥哥的情况有变化,”护士急促的声音传来。
“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
姚建军挂断电话,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腾。
担忧、恐惧,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如果大哥真的不行了,那么孙玉茹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姚建军就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在想什么?那是他亲哥啊!可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低语。
亲哥又怎样?他抢走了你最爱的人,现在报应来了...
姚建军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收拾好准备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手机。
距离与葛大师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半。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孙玉茹”三个字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手指划过接听键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喂,玉茹?”姚建军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
“大哥怎么样了?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孙玉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刻意。
“没事了,你不用过来了。
刚才建国只是...只是咳嗽了一阵,吐了点血,现在已经稳定了。”
她的语速很快,像是急着要挂电话。
“王主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
姚建军握紧了手机。
他能听出孙玉茹话里的疏远,那是一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
她甚至不愿意见他,连医院都不让他去了。
“红包我已经给过了,”孙玉茹继续说,声音越来越轻。
“所以你...你好好休息吧。
这几天你也累了。”
姚建军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她这是在划清界限,因为今天在监护室里发生的事。
他想说点什么,解释或者道歉,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个干涩的“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孙玉茹轻轻的呼气声。
“那...就这样。
我挂了。”
“等等!”姚建军突然喊道,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饿不饿?我知道你吃不惯外面的菜饭,要不我让保姆...”
“不用,我不饿。”
孙玉茹打断他,语气坚决。
“你...你睡吧。”
电话挂断了,留下“嘟嘟”的忙音在寂静的卧室里回荡。
姚建军举着手机,保持着接听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倒流,让他有机会说出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话。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
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击。
姚建军把手机扔到一旁,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他盯着天花板,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孙玉茹在躲他。
这个认知比任何肉体上的疼痛都更让他难以忍受。
十年了,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扮演着完美弟弟、完美叔叔的角色。
而现在,一切都暴露了,就像被剥了皮的伤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
姚建军又躺下去,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套上还残留着孙玉茹的香水味。
那是他从孙玉茹那捡来的旧枕套,还不到一个星期。
他深深地吸气,让那淡淡的栀子花香充满肺部,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离自己近一点。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长时间的焦虑、失眠和情绪波动终于击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