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双手紧握在胸前。
她的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看到姚建军和王主任进来,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王主任迅速检查监护仪数据,又翻开姚建国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
“肾上腺素0.5毫克准备,快!”他厉声命令道,同时开始调整呼吸机参数。
姚建军趁机靠近孙玉茹,在她耳边低语。
“没事的,别怕。”
他想握住她的手,却被猛地躲开。
孙玉茹向旁边挪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姚太太,刚才发生了什么?”王主任突然问道,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却透过镜片看向孙玉茹。
“病人突然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孙玉茹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姚建军看到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没什么特别的,”姚建军自然地插话,向前一步挡在孙玉茹前面。
“我们就是和大哥说了几句话,他突然就这样了。”
王主任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姚建军脸上。
那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能穿透谎言直达真相。
姚建军感到一阵心虚,但多年的商场历练让他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
“重症病人非常敏感,”王主任慢条斯理地说,手上熟练地给姚建国注射药物。
“任何情绪波动,甚至是周围人的情绪变化,都可能造成严重影响。”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轻则延长昏迷时间,重则...直接危及生命。”
孙玉茹倒吸一口冷气,一只手捂住嘴。
姚建军看到她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睫毛上颤动,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们明白了,医生。”
姚建军沉声说,同时悄悄观察监护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那个黑色的小球体正对着病床,也正好能拍到刚才他和孙玉茹站的位置。
“以后一定会注意。”
王主任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专注地观察着监护仪上逐渐平稳的曲线。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众人的呼吸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王主任终于摘下听诊器,转向两人。
“暂时稳定了,”他说,声音依然冷淡。
“但我必须强调,这是重症监护室,不是普通病房。
病人的每一个生命体征都像走钢丝一样危险。”
他的目光在姚建军和孙玉茹之间来回扫视。
“特别是...某些亲密行为产生的情绪波动,对病人可能是致命的。”
孙玉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姚建军看到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像是随时会晕倒。
他自己也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王主任果然看到了,或者至少猜到了什么。
“您说得对,我们太疏忽了。”
姚建军迅速接话,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同时从内袋掏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要拿名片。
“这是给科室的一点心意,感谢您和团队的精心治疗。”
王主任的目光落在那个鼓鼓的信封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姚建军趁机上前一步,巧妙地将信封塞进王主任白大褂的口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像两个熟人在交换名片一样自然。
“我们会注意的,”姚建军继续说,声音压得很低。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王主任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口袋,确认了厚度,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甚至挤出一丝职业性的微笑。
“现在没事了,”他的语气明显和善了许多。
“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记住,保持安静,避免任何刺激。”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大步离开了监护室。
姚建军长舒一口气,转向孙玉茹,却发现她已经退到了墙边,像只受惊的小鹿随时准备逃跑。
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厌恶?姚建军不确定,但他知道必须立刻挽回局面。
“玉茹...”他轻声唤道,向前迈了一步。
“别过来!”孙玉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