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拉化肥。

桃子正在院里搓玉米，突然听见大门吱呀一声。

汪主任提着个红色塑料袋晃进来，的确良衬衫被汗浸得透亮，黏在啤酒肚上。

“猜猜叔带啥好东西了？”汪主任把塑料袋举高，塑料膜哗啦哗啦响。

桃子看见里头有个绿色玻璃瓶，瓶身上印着金色花纹，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城里的香槟酒！”汪主任一屁股坐在磨盘上，掏出手帕擦脖子上的汗，“比汽水得劲，甜滋滋的还上头。”

他故意晃了晃瓶子，液体泛起细密的泡沫，发出诱人的滋滋声。

桃子不自觉地咽口水。

去年过年时前院张婶家喝过这个，说一瓶要八块钱。

她记得张婶闺女小芳说过，那味道像冰糖化在汽水里，喝完舌头会发麻。

汪主任变魔术似的又摸出两个玻璃杯，杯沿还镶着金边。

“老规矩，玩游戏。”

他拧开瓶盖，气泡立刻涌出来，散发出甜腻的果香，“赢了喝一口，输了...”金牙在阳光下闪了闪，“让叔亲一下。”

桃子揪着衣角往后退了半步。

老李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可那香槟的味道已经飘过来了，甜得让她舌尖发颤。

汪主任已经倒出小半杯，淡金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冒着泡泡，像被阳光晒暖的小溪。

“就玩三次。”

汪主任抓出把瓜子，“猜对两次就给你喝一整杯。”

第一次桃子猜七颗，汪主任摊开手掌——八颗。

他笑得眼角的褶子堆成沟壑，凑过来在桃子左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桃子被亲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了似的发疼。

第二次她猜五颗，这次猜对了。

汪主任把杯子递过来，桃子小心地抿了一口。

气泡在舌尖炸开，甜里带着微微的酸，像夏天的风裹着槐花香撞进喉咙里。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液体滑过喉咙时带起一阵酥麻。

“好喝吧？”汪主任的手自然地搭上她肩膀，“城里姑娘都爱喝这个。”

第三次桃子输了。

汪主任这次亲的是右脸，停留的时间比上次长。

桃子感觉到他嘴唇湿漉漉的，像块泡发的腐竹贴在皮肤上。

他的手顺着她肩膀往下滑，停在腰际捏了捏。

“太瘦了。”

汪主任咂着嘴，“得多吃点好的。”

他又倒了半杯香槟，“再来？”

桃子盯着那杯冒着泡的金色液体，喉咙发干。

她点点头，这次伸出了五根手指。

汪主任哈哈大笑，摊开的手掌里躺着三颗瓜子。

“小笨蛋。”

他的呼吸喷在桃子耳根上，带着香槟的甜腻，“这次亲哪儿好呢？”

桃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什么湿热的东西堵住了。

她尝到香槟的甜味混着烟味，恶心得想吐，可后脑勺被那只大手死死按住。

等终于被放开时，她嘴唇火辣辣地疼，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才是大人亲法。”

汪主任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一把搂住桃子的腰，手掌在她后背上下游走，“再玩最后一次...”

桃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汪主任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了她屁股上。

她猛地推开那具散发着汗臭的身体，踉跄着退到枣树旁。

“不、不行...”桃子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我爸说...说再这样就不跟主任玩了...”

汪主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慢慢放下酒杯，金牙上的反光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老李说的？”他眯起眼睛，瞳孔缩成两个小黑点，“他还说啥了？”

桃子缩着肩膀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汪主任站起身，肚子上的肥肉跟着颤了颤。

他没再看桃子一眼，拎起还剩半瓶的香槟大步走向门口。

酒瓶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二天晌午，三个男人踹开院门时，桃子正在晒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