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我以前和他住一个胡同,所以认识。这世上的男人,没几个比他更温和文雅的。他现在穿素色衣服,是因为他妻子去世了,还在守孝期呢。姑娘要是有意思,我就帮你捎个话,让他家来提亲。”胭脂没吭声,王氏笑着走了。
可过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胭脂心里犯嘀咕,既怀疑王氏没空去传话,又担心人家当官的后代看不上自己家。她整天心里七上八下的,越想越难受,渐渐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病得越来越重,整天有气无力的。正好王氏来瞧她,追着问她到底为啥生病。胭脂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那天你走了以后,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浑身不得劲,现在也就是勉强活着,早晚的事了。”王氏小声说:“我家男人出去跑买卖还没回来,所以还没顾上跟鄂郎说。你这病歪歪的,是不是为了这事啊?”胭脂红着脸半天没说话。王氏逗她:“要是真为这个,病都这样了,还顾忌啥呢?让他晚上先来见个面,他还能不愿意?”胭脂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害羞了。但只要他不嫌弃我家穷,派媒人来提亲,我这病马上就能好;要是私下约会,那绝对不行!”王氏点点头,就走了。
其实这王氏年轻的时候和邻居家的宿介好过,嫁人以后,宿介要是探听到她丈夫出门了,就会来找她重温旧情。这天晚上宿介正好来了,王氏就把胭脂的事当笑话说了,还开玩笑让宿介给鄂生捎个话。宿介早就知道胭脂长得漂亮,听王氏这么一说,心里偷偷高兴,觉得这是个趁机接近胭脂的好机会。
宿介心里盘算是先跟王氏商量,但又怕她吃醋妒忌,就假装随口闲聊,把胭脂家的里里外外问了个底朝天。第二天夜里,他翻墙进了卞家,熟门熟路摸到胭脂的闺房,用手指敲了敲窗户。屋里胭脂问:“谁啊?”宿介故意答:“我是鄂秋隼啊。”胭脂说:“我惦记你,是想嫁你过一辈子,不是图一时痛快。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赶紧请媒人来提亲;要是想私下苟合,我死都不会答应!”
宿介假装应承下来,死皮赖脸求她握一下手当信物。胭脂不忍心太绝情,撑着病体下床开门。宿介猛地窜进去,上来就抱她求欢。胭脂没力气反抗,一下被扑倒在地,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说:“哪来的混蛋!肯定不是鄂郎!要是真的鄂郎,他那么温文尔雅,知道我为他生病,肯定会心疼我,怎么会这么粗暴!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名声扫地,咱俩都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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