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线人了。罢了罢了,你们二人本就有前世缘分,我也无意与你们为敌,可又何必如此行事呢?”说罢,三姐便拂袖而去,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一丝落寞与不甘。
又过了几日,四姐有事要外出,与尚生约定隔日归来。这天,尚生偶然出门眺望,只见山下那片槲树林郁郁葱葱,繁茂幽深,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忽然,从树林中袅袅走出一位少妇,风姿绰约,身姿摇曳生姿,别有一番风韵。少妇款步走近尚生,眼神中透着一丝妩媚与狡黠,轻声说道:“秀才,你何必每日都贪恋着胡家姐妹呢?她们又不能给你半分钱财,跟着她们有什么好的。”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贯钱递给尚生,又道:“你先拿回去,买些好酒,我一会儿就带着美味的小菜过来,与你共享欢乐时光,定会让你快活似神仙。”
尚生怀揣着钱回去,依言置办停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不一会儿,少妇果真来了,她将手中的燔鸡和熟猪蹄置于桌上,随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手法娴熟地将肉细细切成小块,那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又满上酒,与尚生调笑戏谑,屋内气氛异常欢快融洽,欢声笑语不断。接着,少妇轻吹灭蜡烛,拉着尚生上了床,二人缠绵亲昵,肆意放纵,全然忘却了一切烦恼与忧愁。
等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两人才慵懒起身。尚生刚坐在床头,弯腰拿起鞋子准备穿上,忽然听到外面有细微动静。他凝神细听,脚步声已然进了屋子,抬头一看,竟是胡家姐妹。少妇乍见她们,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仓皇起身逃窜,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遗落在床上,那狼狈的模样尽显无疑。
胡家二女瞧见那少妇,顿时怒目圆睁,柳眉倒竖,怒声叱道:“你这不知廉耻的骚狐!怎敢与凡人同床共枕!坏我妹妹好事!”说罢,二人疾追而去,那速度快如闪电,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折返回来,脸上带着未消的怒气。
四姐满脸怨怼地对尚生说:“你真是不思进取,竟然与这般骚狐厮混在一起,往后不可再靠近我!我本以为你是真心待我,没想到你如此禁不住诱惑。”言罢,便气呼呼地转身欲走。尚生见状,满心惶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言辞哀伤恳切地哀求着,眼中满是悔恨与不舍,说道:“四姐,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三姐在一旁也温言劝解,说:“妹妹,他已知错,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四姐的怒气这才稍稍平息,从此两人又如当初那般恩爱,情意愈发深厚,如胶似漆。
一日,有个陕西人骑着毛驴匆匆来到门前,扯着嗓子叫嚷道:“我找寻这妖物,已历经无数时日,走过千山万水,如今总算是找到了。”尚生的父亲听他言语怪异,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便上前询问其来历。那人满面悲戚地说道:“我每日漂泊于江湖之上,游走四方,一年里有十多个月、八九成的时间都远离家乡。不想我那弟弟竟被妖物蛊惑杀害,死状凄惨,我归家后痛心疾首,发誓一定要找到这妖物并将其消灭,以告慰我弟弟的在天之灵。我奔波了数千里,却毫无踪迹可循,没想到今日竟在你家寻到。若不将其翦除,恐怕还会有人重蹈我弟弟的覆辙,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
彼时,尚生与胡家姐妹来往密切,尚生的父母也隐隐有所察觉,如今听了客人这番话,心中大为恐惧,仿佛被一片阴霾笼罩,赶忙将其请入家中,让他施展法术。只见那客人从囊中取出两个古朴的瓶子,那瓶子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稳稳放置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舞动,对着瓶子画符许久。片刻间,有四团黑雾分别投入瓶中,那黑雾仿若狰狞的鬼脸,让人不寒而栗。客人面露喜色,得意地说道:“好家伙,全家都被收进来了。”随后,他用猪脬紧紧裹住瓶口,密封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妖物逃脱。
尚生的父亲也面露欣喜之色,心中松了一口气,执意挽留客人吃饭,以表感激之情。尚生却心生恻隐,望着那两个瓶子,心中五味杂陈,悄悄靠近瓶子偷听,只听见四姐在瓶中哀怨地说道:“你就忍心坐视不管,这般狠心负我吗?我们曾经的情谊难道你都忘了吗?”尚生听后,心中越发感动,眼眶不禁湿润起来。他急忙想要解开瓶口的封印,却发现那结异常牢固,怎么也解不开,双手因焦急而微微颤抖。四姐又在瓶中说道:“不必如此!你只需放倒坛上的旗子,用针刺破猪脬弄出个洞来,我便能出来。”尚生依言而行,果见一丝白气从洞中飘出,扶摇直上云霄而去,那白气仿若四姐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
那客人从屋内走出,一眼瞧见坛上的旗子横倒在地,顿时大惊失色,高声惊呼道:“不好,妖物遁走了!这必定是公子干的好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