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自己进去蹲几年也够本儿了!
在脑海里转了几个圈儿,华凌霄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得来,该还的欠不下!服刑三年,求一份心安。罢了,罢了,华子爷爷就进去走一遭!
胡所长说:“不妨跟你说实话,这个案子连被害者本人都说不明白。当时的疑点人物有三个,一康淑君已经被判定不具备作案条件,二孙信义也被判定不具备。第三个就是你了。陈年旧案,我也不愿意接手,可是上级命令下来了。我不过问也不行。”
华子:“胡所长您别客气。当年调查我的主要人员是个乡干部,还有县公安局的一个干部。您现在可以记录了……”
胡所长一惊:“啊!华村长,你可得想好了。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啊。”
华子:“当然不能开玩笑。好几年过去了,你们在清理卷宗时都能清理出来,我要是没个态度,你们会放过我?我来蘑菇崴子屯儿之前就是从少教所放出来的,王秉春让我进过最后一期所谓学习班。看来这回要真正蹲一会监狱啦。那件事就是我干的,蘑菇崴子屯儿别人没那能耐!”
胡所长:“华凌霄,你怎么会……”
华子:“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想借着权势整死我,我当然得把他往死里整。把我送县公安局,你立功了!”
胡所长都懵了,他参加工作以来从没遇见这么好审的案子。也从没见过这么从容不迫,毫不在乎的犯人。这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连忙叫进两个干警,重新询问记录。
华子:“您别奇怪。大丈夫生于世间,快意恩仇。其实当年那些干警稍微一动脑都不会让我轻松过去。因为在当时的前进大队只有我和王秉春结仇最深,打架也只有我最在行。”
胡所长:“可是当时,连警犬都没发现踪迹呀?”
华子一笑:“呵呵,警犬不就是靠鼻子嗅觉么?还有什么痕迹专家?脑子不行,其他辅助手段都是浪费。我这个人爱干净,身上基本没什么异味儿。揍完了他,我是搭钩上树,荡着走的。狗能有什么用?”
胡所长:“我的天!老查说的太对了。说良心话,你要是不自己说出来,我打死也想不到啊。”
华子叹了口气:“你还想不到的是,我坐在你对面,连判我多长时间,进了监狱干什么,大约能提前多长时间出狱都算计好了吧?”
胡所长:“你……,不可思议呀。”
华子:“放心。我家里媳妇儿贤惠,她生孩子会有我亲戚师姑照顾。生产队、城里的买卖都有协议,有人管理,剩下那个狗屁村长正好解脱了。唯一要求您的,尽快审尽快判,要不然会拖累我那些朋友。”
胡所长:“拖累朋友?”
华子:“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媳妇儿当然得上火求人,国咏梅一定得出面说话。她是当官的,一旦替我说话就给她带来负面影响。这不值当啊!还有人会出钱来赎我,更犯不上。从现在起,谁来见我,我都不见。请您转告他们,我认罪伏法,不求人、不花钱,我会在里面好好服刑,争取早日出来。”
胡所长给华子戴上手铐,送上了吉普车……
华子刚刚被带走,柳青青和柳依依姐妹就到了派出所。
胡所长把华子的案情简要的说了一遍,然后说:“柳大夫,你的华子让我转告你,为了孩子别上火,控制自己的情绪,及时跟他师姑联系。还有他嘱咐,不准花钱,更不准求人。他会安排好你和他的一切。”
柳青青还是哭了:“你说这些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胡所长:“柳大夫,你嫁了个好男人!我参加工作这么久,他是最从容、最坦率、最聪明的嫌疑人。也最了不起!自己明明要进监狱,可是他想的却是你和孩子、朋友们。甚至跟我说,判几年,进去干什么,提前多少天出狱都考虑好了。”
柳二妞:“他没说别的?”
胡所长:“他说生产队、买卖都放心。甚至从此不当村长是一种解脱!有些人说一句话他就能沾不少光,可他就是不让……”
胡所长眼圈都红了:“你说就这样的人,不得不佩服啊。”
二妞:“乡里楚书记、县里叶书记、国咏梅、季老头儿都是我姐夫的朋友。”
胡所长看着天棚:“我也愿意当他的朋友,可惜我不配。”
柳青青:“二妞,不准提他们!华子不让求人,咱就不求人。违法就得伏法,不能花钱免罪,你懂啦?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