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嘛——”我佩服地赞叹道。
“因为是工作呢……”她轻轻地点点头,继续说明道:“这次的间宫心像个人展,主要展示的是以‘再生’为主题的作品。以基督的覆活等宗教画为中心,不仅展出了大阪和仓敷的中原美术馆收藏的画作,也有之前从未展出过的间宫心像私人珍藏的绘画。”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无论哪幅画描绘的都是生与死。
仔细地感受一下就会发现,较新的作品更加有迫力——估计是在战后创作的缘故吧。
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画透着一股偏执。
“请来这边——”史黛拉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另一边。
在展馆的最深处,有一幅巨大的油画作品——冬子正立于画前。
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画面上,那是即将从巨卵中出生的女性。她一头黑发,赤身裸体,却不见四肢,唯有躯干。黑色的巨卵周围,是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火和无穷无尽的骷髅鬼怪。
——美与丑,光明与黑暗,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冬子出神地凝视着——不经意间,我将冬子的侧脸和画中的女性对比起来。
很像。不,不是很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在战争结束之际创作的,被誉为间宫心像最高杰作的——《壳之少女》。”史黛拉异常庄重地向我介绍道。
没过多久,加菜子也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壳之少女》这幅画以后,她一下子楞住了——
眼神闪烁了一下,加菜子流下了一行眼泪——她哭了,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她。
——一贯嘻嘻哈哈的柚木加菜子,竟然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实在是叫我难以相信。
加菜子没有说一句话,她流着泪,深情地望着画上的少女,然后,缓缓伸出了手,就像是,要触摸她一样——
“触摸,不可以。”史黛拉连忙阻止她道。
“啊——”加菜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史黛拉……我一时失态了……”
——刚才的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画中的人物与冬子十分相像的《壳之少女》;
出神地凝望着《壳之少女》的冬子;
沈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加菜子;
她们,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我隐约觉得,这是揭开冬子身世之谜的关键。
离开美术馆以后,透子忙不叠地对冬子说道;“真是受益匪浅呢,冬子——”
“嗯……是啊……”冬子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你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透子变得紧张起来。
“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我很在意冬子的样子。
——自从看了刚才的那幅——被称为《壳之少女》的画,冬子的表情明显变得黯淡起来;
——虽说那只是一幅画,画中的人物不可能与她完全相同;
——但是,这恐怕加深了她对于自己身世的困惑与不安;
——从创作时间来看,画中的人物不大可能以她为原型,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亦或是别的女性亲人。
对了,或许问问加菜子能有什么收获——
我转身望向她,只见她紧紧地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后。
糟了,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小紫,你先带大家离开,我有工作要办。”吩咐了这些以后,我也往两人的方向跑去。
一进到美术馆,就看到那家夥——森夜月在和史黛拉争执些什么。
“摄影,不行。”
“没什么不可以的吧?拍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但是,摄影,不行。”
“拜托,我可是得到了取材许可的!”
“摄影,就是不行。”史黛拉坚持着,挡在举起相机的夜月前。
一旁的加菜子向我招招手,她已全然恢覆了往日的神情。
“呐,老师——”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找的就是那男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老师一进美术馆,就拿出一张照片四处张望——上面的人我已经看清楚了,就是这家夥吧。”她伸手一指森夜月。
真是可怕的洞察力——或许她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