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惊之下,『射』阿朗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男人,为了救糖糖竟不惜以身引火,这个丫头的生死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大叔,大叔!”惊悸的喊着,糖糖忽然能动了。
她身上的火焰被大叔引走了大半,四肢立刻恢覆了知觉,能清晰的感到手中的骨剑正被慢慢抽走。
大叔想干什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想把剑抽走,把火完全引开,让她得救,却让自己去承受冰火噬身的痛苦吗?
那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两手一合,糖糖用手拼命的拽住了剑柄,死死的拖着,用脚蹬着地,坚决不让大叔把剑抽走。
“灯奴,放手!”烈火中,轩辕恨天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帝天在烈火中痛苦的嘶鸣,剑身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啸声越来越凄厉,但胸前的墨龙却越来越暗淡,几乎快要完全消失。
是他太自信了吗?
是他太小看这仙界圣剑的反噬之力了吗?
但他用了十成的真力也不能将这幽蓝圣火扑灭,唯有将火焰先从灯奴身上引开,剩下的,就赌一把吧!
“大叔,求你,求你!”急得直跳蹦子,糖糖恨不得跪下来,躺下去,躺在地上,坠在地上,只要大叔别把剑完全抽走,把火完全引过去。
“魔王——”伸手,想捡起地上的剑助他一臂之力,蝼蚁之微也好,螳臂挡车也好,『射』阿朗已想不了太多。
或许,他就只需要再多一点点力量,一分也好,一丝都行!
“糖糖,用修为——用你的修为助魔王灭火!”碰到了剑,可僵硬的手指却根本无法将剑握起,『射』阿朗绝望的嘶吼起来。
修为?用她的修为?
仿佛有阳光忽然『射』入了洞里,糖糖眼前一亮,想起了三师父在洞壁上画的那一幅人形勾勒图,几个闪光点在幽暗中熠熠生辉。
破灯的火光闪动着照在了三师父的脸上,他漫不经心的灌着酒,漫不经心的悠然道:“……气海『穴』,你第一个要冲开的『穴』位。如果气海能冲开,领略了冲『穴』之法,后面的就好办了……”
心神一凝,糖糖隔着幽蓝的火光对上了大叔的眼。
“大叔,”轻轻的开口,这一次糖糖的眼中虽有泪水却无恐惧,像点在宣石盆中的雨花石,清粼粼的沈静,“不要赶我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是生,还是死!”
杏眸合上,仿佛一盏心灯在体内点亮,从下腹往上,顺着七个灵『穴』的位置慢慢游走,直至神庭。
“呼~~”,一团明火自糖糖腰间炸开,却是清心灯突然喷出了熊熊的火焰,将二人与蓝火一起瞬时围裹,一道金光与一道魔芒从火焰中同时『射』出,蓝焰与红焰在光芒下嗤嗤的互噬互搏,金光与墨芒却渐渐的合二为一,终成一束。
一声剧烈的炸响之后,地动山摇,金光墨芒渐渐消逝,蓝火与红火也同时隐去,『射』阿朗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
糖糖双腿一软向前栽去,而魔王轩辕却自然而然的一展双臂将她接入了怀中……
两柄剑『插』在地上,一黑一白,一长一短,轻轻的发出阵阵鸣『吟』,那是灵剑之间的相互感应。只是,仙界圣剑怎会与魔剑有所感应,甚至还感应的愉悦而和谐,完全不见灵剑间的互斥之气。
诡异,绝对的诡异。
阿朗若有所思的擡起了头,却看到了更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仙界前无古人丶后无来者的顽劣弟子孙糖糖,她居然丶居然……
“大叔!”收紧了双臂,糖糖将头贴在了大叔光『裸』的胸膛上,用脸颊静静的感受着大叔砰然的心跳,然后慢慢的,让自己的心跳与他的心跳同一旋律,噗通丶噗通……
“我想你了。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了整整三天三夜,从头到尾全是你!”
无言,宽厚的大掌穿过了乌黑的长发,从头到尾,就这样让她静静的窝在自己的怀里,他,也想念这样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糖糖满脸是笑又满眼是泪的指了指前方骨剑道:“大叔,你到底是把它给征服了,好伟大!”
唇角弯起了一点淡淡的弧度,他喜欢听她这样说。别人曾说过他可怕,也曾说过他强大,也有人说他无情丶冷血,其实说什么他都没在意过,因为他在意的,只是她说的。
擡头,糖糖看见了大叔唇边的笑,轻浅的,很随意,仿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