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轻声道谢:“不用了。”
沈卿译说:“陈窈,看开点。”
陈窈难得听沈卿译说这样的话,擡起头微讶的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有的人注定了就是要被抛弃的。”沈卿译又懒洋洋的说,态度散漫,像只是随口一说:“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张流被他恶心吐了:“老大,你没事搞什么文艺,显得自己多有文化似的!”
沈卿译问:“你去哪儿?让张流送你。”
陈窈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回京市本来就是为了看妈妈,可现在见不着她。
她低头,沮丧的几乎要把脸埋进书包里。
沈卿译眸光微动,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从她身上回忆着什么东西。
她家很久没人住了,陈窈说:“张流哥哥,你送我去机场吧,我要回井原了。”
她垂眸,在手机上订下午的票。
沈卿译想起已经模糊在记忆中的那段日子,那时候那个人母亲去世,似乎也是和陈窈一样的年纪,一般的难过。
只是她终归和陈窈不一样。
张流问他是不是看上了陈窈。
他没看上,只是看见她,便总会想起那个人。
她和陈窈一点都不像,她比陈窈更古灵精怪,欢脱起来就是个小霸王。
沈卿译阖眸:“去机场。”
机场里的人仍旧很多,沈卿译先陈窈一步上机,走时对她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给张流打电话。”
陈窈点头,心里的难过快要溢出来。
她回井原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幕低垂下来,晚风徐徐吹来,陈窈从公交车上下来,往南台小区的方向走。
那天尹愉心问她有没有喜欢打人,她说有。
那个人就是沈卿译。
他比她大十岁,举止稳重,谦和有礼,对她颇为关照,陈窈仰慕他。
只可惜沈卿译心里早就有了人。是有一次他喝醉了,自己说出来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好多年,沈卿译却还记得她。
陈窈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她在学校里被欺负,回了京市,却偏偏好巧不巧见到了沈卿译,他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女孩子。
他又要回沥市,回去给那个女孩子的母亲扫墓。
晚风卷着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卷,陈窈擡手接住,叶子躺在她手心。
她停住脚步,看见了靠在单元楼下的邵季舒,少年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靠在枫树边,手插在兜里,风吹动的他的短发,无端的清俊好看。
早上才发生了那样的事,陈窈见到他脸上作烧,窘迫的不敢过去。
邵季舒也看见了她,在看见她的那一瞬,等了一整天的焦躁从心底褪去。
邵季舒朝她走过去,却见陈窈怯生生地小步后退了几步。
她退什么?
不想看见他?
邵季舒脸上的温和消失,沈着眉眼,上前一步抓住了陈窈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整只手攥在手心里。
他手掌的温度很低,陈窈微微睁大了眼,反应不过来他在干什么,结结巴巴的说:“邵丶邵季舒……”
她想说他们只是朋友,牵手太亲密了,可却又怕邵季舒说起她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睡到他床上的事,支支吾吾半天,只好问他:“你在等人吗?”
她低头,手微微用力,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出。
邵季舒却抓着她,拉着她往单元楼走,甚至一路扯着她上了电梯。
进电梯后,陈窈试图挣开他。邵季舒却忽而低头,身体将她逼在电梯角落,狭长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的眼睛,瞳色漆黑。
陈窈莫名紧张,擡手想推开他
在这一瞬,“叮”的一声电梯门开,7层到了。
陈窈赶紧挣脱他,快速往外跑,像是身后有鬼在追,她站在自家门前,从包里摸出钥匙开门。然而……她没找到钥匙。
邵季舒不紧不慢的出了电梯门,站在她身后的,垂着眼睛看她找钥匙。
把书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之后,陈窈终於崩溃了,擡头,拧起眉说:“邵季舒,我家钥匙掉了。”
邵季舒微微笑了笑,笑容有些诡异,眉眼轻佻,摊开手心,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没料到邵季舒会是这幅样子,陈窈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跑去电梯边看开锁公司贴的小gg,照着gg上写的号码打过去,可是无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