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风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鞋重重碾过脚下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没想到还挺复杂,倒有些意思。\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话音刚落,一阵悠扬的铃声突然响起,惊得不远处的白鸽扑棱棱振翅而起。
他猛地停下脚步,盯着天空中远去的飞鸟,眼神充满疑惑:“等等,假期怎么还会响上课铃?”
“这是学校的智能定时系统!”
小弟连忙解释,抬手指向高处悬挂的铜铃,“铃声都是提前设定好的,不管放不放假,整点报时、上下课提醒一次不落。听说校庆时候演奏的礼乐,也都是靠这套系统控制呢!”
……
徐灵风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嗯”,下颌微微收了收,深褐色的瞳孔扫过面前密密麻麻堵在校门口的身影。
这些平日里总带着吊儿郎当痞气的少年们,此刻却仰头望着他,脊背挺得笔直,原本黯淡空洞的眼底像是注入了滚烫的熔岩,蒸腾着近乎虔诚的光亮,那光芒里裹着期待、信任,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与往日大相径庭。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屈伸了两下,忽然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半空,隔空从人群最左边开始,缓缓地、一下一下点过去,目光跟着指尖在众人脸上逡巡,脚下的水泥地被皮鞋踩出细碎的声响。′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每划过一个人,他的目光都会在对方脸上稍作停留,仿佛要将每个人的模样都刻进眼底。
“老大,您在找什么?”
领头的小弟挤开前排人,三步并作两步凑到跟前,后颈因为着急蹭得衣领歪斜,脸上还挂着未消的热汗。
徐灵风指尖猛地顿在半空,眉峰瞬间拧成个结,声音冷下来:“冰柔去哪了?”
这话像是突然引爆的火药桶,领头小弟的脸色“唰”地变得煞白,喉结上下滚动着,慌忙踮起脚,在不断晃动的人潮里来回扫视,脚下的地面被来回蹭出沙沙的响动,声音都带着颤:“对、对哦,怎么没见冰柔的影子?见鬼了!”
顷刻间,四五十个少年人像被惊扰的蜂群般骚动起来。
后排的人扒开身前的同伴,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前排的人半蹲下身,猫着腰朝空隙里张望,带起一阵尘土飞扬;还有人扯着嗓子喊“冰柔”,喊声一个比一个高,惊得校门口的石狮子仿佛都在震动。
喧闹声惊起树梢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呼唤,在校门口上方来回激荡,惊碎了方才还安静的晨景……
校门口的骚动像颗石子砸进深潭,徐心怡刚踏入校园的脚步骤然顿住。·s~i`l_u?b¨o′o.k-..c?o*m¨
她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收紧,目光越过涌动的人潮,落在前方被簇拥的少年身上——那分明是自家弟弟徐灵风,此刻却被四五十个少年团团围住,每个人仰头望向他的眼神里都烧着近乎狂热的光。
"老大!冰柔真不在!"
此起彼伏的喊声撞进耳膜,徐心怡瞳孔猛地一缩。
她记忆里……此刻单手插兜立在校门口,周身气场冷冽得能凝成冰,竟真有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力。
更令她心惊的是,这些曾在新生群里恶名昭着的刺头,如今眼底竟褪去了桀骜,取而代之的是驯服与追随。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徐心怡深吸一口气。
晨风吹乱她尚未整理的马尾,发丝扫过发烫的脸颊。
"改邪归正?"
她咬着后槽牙在心底冷笑,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今晚得好好给你松松骨,看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最后瞥了眼还在人群中搜寻的弟弟,她猛地转身,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背影裹着暴风雨前的压抑。
徐灵风身旁的谢巧巧咬着下唇,苍白的指尖在衣角反复揉搓,目不转睛地盯着徐灵风紧锁的眉峰,那褶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踮着脚凑上前,杏眼亮晶晶地扑闪:"主人,冰柔到底是谁呀?"话音刚落,谢可可眼疾手快地扯住她后领,像拎小猫似的往后拽了拽,冲她拼命使眼色。
徐灵风喉结剧烈滚动两下,目光扫过躁动不安的人群,梧桐树斑驳的影子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来回晃动,仿佛给他蒙了一层捉摸不透的霜。
"这事说来话长,边走边说。"
他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突然抬手打了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