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熬醒他。?′?咸(=鱼D看μ?±书>>网¤·$ μ追#;¥最£新!>章\¨D节¢[”孟胧接过话,星盘的微光映在她眼底,“他守着三百年前的道理不放,倒像颗忘了时节的种子。”她掂了掂手里的骨簪碎片,龙族的凛冽气息已淡了许多,“等他看见三界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或许就懂了——‘归位’从不是困在过去。”
说话间,仙界长老袖中的照雪花枝突然簌簌作响,雪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来,竟在半空凝成只小小的光蝶,绕着众人飞了两圈,径直朝瑶池的方向去了。“是瑶池的气脉在应和呢。”长老笑道,“老身得赶回去添些新枝,不然这小家伙要闹脾气了。”
众人在星台脚下分了路。¨x~x,s/w!k_.¨c¨o·m!仙界的云气裹着长老往东南去,魔界使者的身影没入西侧的暗影,只留下句“苦果树该修枝了”。阿砚抱着锦囊朝妖界山林跑,跑了几步又回头,朝孟澈和孟胧挥挥手,袖口的浆果香气漫过来,混着灵狐生前爱蹭的青草味。
“妖界的小家伙,倒是比谁都明白‘守’字。”孟澈望着她的背影,指尖的骨簪碎片轻轻发烫。
孟胧抬头望向天际,星盘的光已融入云层,却在气脉流转的地方留下淡淡的金线。“其实我们都一样。”她忽然道,“苍梧守着他的‘理’,我们守着眼前的‘活’,说到底,都是不肯放手的人。”
话音刚落,手里的骨簪碎片突然震颤起来,与孟澈掌中的那半片遥遥相和。′w^a~n!g`l′i\s.o′n¢g\.+c·o^m·无妄海的方向传来声极轻的龙吟,不是愤怒,倒像声悠长的疑问。
孟澈握紧碎片,黑气与灵光在他腕间交织,却不再冲突。“那就让他看着。”他侧头看孟胧,眼底的星子亮得像刚被洗过,“看我们怎么把‘活’守成千秋万代的理。”
两人并肩往守印台走,石阶上的光随脚步起伏,像在跟着哼一首古老的调子。远处的山林里,阿砚正蹲在灵狐的坟前,把锦囊里的红毛埋进土里,旁边新栽的浆果藤正顺着她指尖往上爬,嫩绿的卷须缠上她的袖口,活像只撒娇的小兽。
瑶池的照雪花一夜之间开遍了崖壁,雪白的花海漫过光带的疤痕,把那些曾经的裂痕衬得像道镶嵌着月光的银边。深渊的苦果树下,新浇的墨酒正顺着树根往下渗,黑土里冒出几点嫩绿的芽,不知是苦果的新苗,还是被墨酒催醒的别的什么。
无妄海底,黑石碎片旁的龙影渐渐淡了。他望着星台方向流转的气脉,那里面有桃花的甜、苦果的涩、浆果的酸,还有灵狐残魂散不去的暖——都是他千万年前认定“不该共存”的东西,此刻却像条生生不息的河,在三界之间淌得欢快。
龙影最后看了眼星盘的方向,骨簪碎片里传来的气脉声越来越清晰,像无数生灵在同时呼吸。他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的叹息里,似乎少了些固执,多了点什么别的,像冰雪初融时,从岩缝里钻出来的第一缕风。
当那缕龙影彻底消散时,孟胧和孟澈正站在守印台前。两人掌中的骨簪碎片突然飞起来,在守印中央合二为一,化作道淡金色的龙纹,与三界气脉的纹路缠在了一起。
守印轻轻震颤,像在回应某个迟到了千万年的答案。
孟胧伸手抚上守印,掌心传来温热的跳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力。“你看,”她轻声道,“有些裂痕,本就是为了让光钻进来的。”
风从守印台吹过,带着三界的气息,欢快得像支没唱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