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也有为夫顶着。”他将为夫两个字咬得极重。
说罢,他不容拒绝地将人塞回被窝,自己则利落地披衣起身。
他走到门边时忽然笑着回头,见韩蕾正偷偷从被角窥视,四目相对时又慌忙闭眼装睡。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出去后,他顺手带上门。却又特意提高声音对守在门外的金桔吩咐。
“小心伺候着,王妃昨夜操劳,未时前不许惊扰。”
“是!王爷。奴婢遵命。”门外,金桔脆生生的应道。
赵樽这话说得引人遐想,韩蕾羞得抓起身边的枕头。
“赵、樽!”绣枕伴着咬牙切齿的娇喝飞来,赵樽大笑着合上门扇,仍听得见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赵樽站在雕花木门外,仰头望着这绚丽的晨景,忽而放声大笑起来。
他伸展双臂,宽大的袖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要将这满目霞光都拥入怀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露水清香的空气,觉得今天的朝阳特别的美。
他一边走,一边取下腰间的对讲机,拇指按通了开关:“正飞,带兄弟们到军议厅集合。对,就现在。”
新房内,经这么一打闹,韩蕾也没了睡意。
她撑着酸软的腰肢坐起身,锦被滑落处露出雪肤上几处暧昧的红痕。
想起昨夜红烛高照时的缠绵,她咬着唇瓣低笑,却又忍不住嗔怪:“真是个武夫……”
听到屋内的动静,金桔清脆的声音伴着推门声传来。“王妃你醒了?”
小丫鬟端着铜盆进来,瞧见韩蕾扶着床柱的模样,眼睛弯成了月牙,那眼里的神色带着一丝玩味。
“王爷走时特意嘱咐,说您……咳,说您昨夜劳累,让奴婢们不许惊扰呢。”
她故意在“劳累”二字上拖长了音,羞得韩蕾耳尖都红了,恨不得抓到赵樽踢他两脚。
韩蕾拢了拢散落的青丝,强作镇定道:“你别听他胡说。快帮我梳妆,误了给老夫人敬茶的时辰可不好。”
她指着檀木衣柜,“就选那件大红绣云纹的褙子吧,喜庆些。”
“是!王妃真是个好儿媳。”金桔边取衣裳边抿嘴笑,“老夫人方才还让翡翠姐姐来传话,说新婚夫妇多睡会儿也无妨的。”
韩蕾对镜描眉的手顿了顿,铜镜里映出她压不住的的唇角,“无妨,反正已经起了,咱们按礼数来就是。”
都说婆媳婆媳,先有婆后有媳。
韩蕾觉得老夫人是个温柔懂礼之人,自从她与赵樽相识到了赵家后,老夫人一直对她很好,她自然也要以礼待之。
既然这个时代讲究新妇要给婆婆敬茶,那她也必须入乡随俗。以免被人说她这个做媳妇的恃宠而骄,不懂规矩。
一番梳洗后,金桔陪着韩蕾穿过回廊花园来到前厅。远远就听见木鱼声声,老夫人正跪在堂前前诵经。
阳光透过冰裂纹窗棂,在她藏青色的绸缎褙子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娘。”韩蕾在门槛处柔声唤道,正要行礼,老夫人已经转身惊呼:“哎哟我的儿,怎么这就起来了?”
她急急起身相迎,目光却往韩蕾身后张望,挑眉问道:“樽儿呢?莫不是……起不了床了?”
韩蕾即便是个现代人,也忍不住嘴角一抽。今日,这府里的人怎么都揪着她房间里那点事不放啊?
韩蕾正要回应,老夫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直接吩咐在旁边伺候的大丫鬟翡翠——
“翡翠,你快去吩咐厨房,给樽儿炖些鸡汤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