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握住母亲粗糙的手,轻声说道:“妈,我回来了。”母亲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尽管这笑容中也带着病痛的痕迹:“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妈这身子越来越不行了。”程宇看着母亲,心中一阵酸涩,强忍着泪水说道:“妈,您别这么说,我这次回来就好好陪您过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在过年的这段日子里,程宇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母亲。每天清晨,他早早地起床,先为母亲准备好温热的洗脸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母亲起身洗漱。母亲的身体虚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艰难,程宇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他轻声说道:“妈,您慢点儿,有我在呢。”洗漱完毕后,他会为母亲端上精心准备的早餐,通常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有时候还会加上一个煮得软软的鸡蛋。母亲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但程宇总是在一旁耐心地劝着:“妈,您多少吃一点,这样身体才能恢复得快。”大哥和二哥轮流给母亲送饭菜,可母亲因为伤痛,吃不下多少东西,只能喝点稀饭、吃点馒头,整个人显得虚弱无力,脸色泛白。三哥也回来照顾了几天母亲,见到程宇回来,三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这几天一直念叨你。”程宇说:“我昨天晚上到的,三哥,辛苦你了。”三哥拍了拍程宇的肩膀:“一家人不说这些,咱都希望妈能好起来。”过年期间,程宇陪着母亲度过了一个安静的新年。大年初二,小妹妹夫也过来探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虽然饭菜简单,但也有了些许过年的氛围。程宇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逗母亲开心,可母亲还是时不时地喊疼,吃了东西就呕吐,看着母亲难受,程宇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出太阳的时候,程宇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扶到外面晒太阳,还特意找了一个舒适的椅子让母亲坐下,并且拿了一条毯子轻轻地盖在母亲的腿上。孩子在一旁玩耍,却不太听话,总是吵闹,程宇无奈地呵斥了几句。年三十那天,程宇想着镇里还有些农林补贴,能取出来给孩子交学费。他开车一个多小时到了镇上,刚好过了12点,银行关门了。程宇带着孩子去上厕所时,碰到了嫂子,嫂子惊讶地说:“哎呀,程宇,好久不见,差点都认不出来了。”程宇笑了笑:“嫂子,这一年忙得,是变化有点大。”嫂子带着孩子上完厕所后,还帮程宇拖了些东西,之后三嫂带孩子去吃东西,程宇在银行等着。一点多银行开门后,程宇去取钱,却发现钱被冻结取不出来。他焦急地打电话给法院询问,才知道是秋夏申请了强制执行,他账户里剩下的六千多块钱被扣掉,五千块钱用来偿还欠款后才解冻。程宇气得跳脚,这钱本是等着给孩子交学费的,这下可怎么办?程宇望着银行的天花板,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孩子的学费问题,也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该怎么继续。公司的状况依然不明朗,家庭的负担又如此沉重,而秋夏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彻底结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出银行,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冷的荒野之中。程宇的未来究竟会怎样?他能否摆脱这重重困境?孩子的学业又该如何保障?一切都如同笼罩在迷雾之中,充满了未知……程宇坐在杂乱无章的办公桌前,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仿佛是他生活沉重压力的具象化。他双眼布满血丝,眉头紧锁成深深的沟壑,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焦虑交织的复杂情绪。公司的事务如同乱麻一般让他应接不暇,每一项任务都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突然,手机铃声如尖锐的警报般打破了办公室令人窒息的沉闷。他不耐烦地一把抓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园区法院工作人员冰冷且严肃的声音:“是程宇吗?秋夏之前起诉你,关于在花都时你用衣架打她致其流血的事情,当时在派出所协商你给了2000块,还剩5000块没给,写了欠条,现在已经起诉到法院,开庭时间定在几月几号,请你准时参加。”程宇听到这番话,脑袋瞬间“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他不禁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当初明明就只花了两千多的医药费,我都给了两千,而且这事儿也是她害得我失业,孩子不管还拿走首付,现在居然还来讹我这五千块!”开庭那天,程宇怀着忐忑不安又夹杂着些许愤懑的心情来到法庭。秋夏早已等候在门口,程宇远远地看到她,眉头下意识地皱得更紧,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刻意晚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刻意避免和她对视。两人都没有聘请律师,秋夏站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