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才知道,原来谷奉君带回来的并非他的儿子,而是他的新欢。
她至今还记得在那七日之后进入屋中,所看到的情景。
浑身上下满是吻痕和伤口的男孩躺在床上的一片凌乱之中,眼睛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光泽和灵气,一片荒无,恍如死物。地上满是鲜血和破碎的瓷器,还有一些不明的液体。
她走入屋内,拿着扫帚一点一点的清扫地上的东西,佯装没有看到床上的孩子,可是在打扫的过程之中,她的眼睛却一直不由自主地偷瞄着他,将地上的污秽大致收拾干净之后。
她将扫帚和簸箕放在一边,开始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
本来按照顺序是应该先开始收拾床上的,但是她有些不想看到这个孩子,所以才将此放到了后面。
她走到床边,却发现这个孩子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她要整理床上的话就必然要让他离开,否则没有办法打扫。
“您可以让一下吗?”她说道。
他恍若死物的眼睛看向她,支撑着麻木而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
在此期间,她看到了他脚下深深扎入皮肉的碎片,出于怜悯,她将他脚下的碎片逐一取了出来,然后寻了几条绷带将其缠缚起来。
以妖子的身体来说,脚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她看了看他了无生意的脸。
往往一些难以启齿的痛苦遭遇,会在瞬间改变一个人。
自那以后,她便很少再见到那个孩子笑脸盈盈、眼中充满憧憬和希望的样子了。
在谷奉君每夜的凌虐之下,他逐渐变得暴躁而易怒,时常对周边窃窃私语的侍女们动辄打骂,而她们碍于谷奉君对他的宠爱,并不敢作任何反抗,但在背地里却时常嘲笑他是个只会躲在男人胯下的孬种。
包括她在内的几个随身侍女,商量好了轮流去打扫谷奉君和他在夜里造出的一片狼藉。
或许是因为先前她给他包扎了双脚的缘故,他从未将自己的怒火撒在她的身上,而其他的侍女不是被痛骂一通,就是身上受伤。
渐渐地,那些侍女便不愿意再来了,一致强迫她去打扫他们每日完事的地方。
她虽然被他以礼相待,但他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身体肮脏无比的男宠罢了,就算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对他抱有憎恶的。
甚至在每次谷奉君来次找他的时候,她都会想,为什么那里面的不是自己,而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一年一年就这样过去,转眼,他已经从一个男孩的样子长成了一个少年。
“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多久的。”一次她在屋中打扫的时候,他对她说道,“等我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就会结束的。”
她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她一心爱着谷奉君,并不想理会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地上的污秽粘在地上,擦不起来,她用力地擦了几下才将它擦起来。她不清楚自己这样的日子要到何时,自己不能总是委曲求全,来打扫这种地方。于是打扫完了之后,她便去找其他的侍女理论。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你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完事之后的屋子有多难打扫……”她将腹中积压多年的牢骚全都倒了出来。
但她不知道在自己于那些侍女面前倾诉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她说的话,全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之后,谷奉君便将她抓了起来,命人拔去她的舌头之后,便缝住了她的双眼和嘴巴,用两根粗硬的铁锥将她的双腿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她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她不知道自己因剧痛,趴在嘶吼了多久,只知道他和谷奉君一直站在自己前面,她从眼睛勉强睁开的一道血缝之中。
看到了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他在笑,而谷奉君则在他的颈后抚摸着,就像抚摸着一只宠物般,对她痛苦的嘶叫置若罔闻。
他们在那里看着,直到她再也喊不出声音,没有力气再挣扎之后才离开。
这空旷的地牢之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她双腿被钉在地面上,只要微微一动便会产生一阵阵的剧痛,只能勉强用手臂支撑着上身。
而令她更加难受的,是谷奉君为了那个男宠命人将她钉在这里的事实。
自那以后,会有丫鬟定时过来给她送吃食和水,令她不必忍受饥渴,但被腿上伤口折磨的痛苦,令她晚上不能如愿入睡,直到两条腿麻痹之后,她的腿上的伤口渐渐流出脓水,甚至开始腐烂。
她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