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是转身,埋头继续往那灰扑马车的方向走——
走了五步。
又掉头。
她在那少年跟前蹲下身来,从锦盒里小心翻出一块塌饼,塞进了他的手里。
“拿好,了,”她用结结巴巴的突厥语说,“这次,不要被,抢了。”
说完,便匆匆起身,再不回头地走过他身旁。
方武等人缩在马车角落,一见她来,立刻凑上前。
沉沉先把今日攒下的糕饼偷偷塞给几人,这才把食盒里剩下的食物一一分发,发完一车,又再去搬一盒。
直到把近百馀人的馕饼都分发完毕,末了,借着收食盒的空档,又绕回了方武那辆马车旁,探头进去。
“姑娘,计划如何了?”方武小声问。
“他喝了,没有发觉异样,”沉沉环顾四周丶确定没人偷听,亦压低声音回答,“今晚,那药性应该就会发作——我们今晚就跑。必须赶在他们之前,传讯定风城的守将……”
告诉他们,突厥已在暗中和燕人结盟。
此行先锋丶即是要借魏人之名骗开城门。只等援军赶到,共夺定风城,便可逼魏军前线回防。
沉沉没读过兵法,也不晓得何谓两军包夹。
但之前方武巧用举例的一解释,她也就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意思是,如果不及时传信,等到定风城丢了,殿下就得被他们包饺子似的丶夹在中间生吞。
那怎么得了?
所以,跑,必须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