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而对他不是那么害怕,甚至有些人一开始听说他的名字,现在也对他逐渐改观,反倒是之前跟他熟悉的鹰犬,日渐生疏起来。
陈平生不在乎,每日跟城门楼下,贫民巷的几家小丫头,臭小子熟悉,偶尔,小姑娘采蘑菇回来,会给他送小野花。
“守城哥哥,戴花花。”
小姑娘三四岁刚会说话,陈平生笑纳,插花,喝着徐弋偶尔白着眼来给他送的酒,他最近练习粹体,不饿,所以喝着酒,多半把肉给小东西们分了。
渐渐觉着,自己与这个时代似乎有些藕丝牵扯了,但越是如此,他内心反而越是不安了。
妖物不可能没有动静。
伴随第七夜来临,陈平生正打算去找阿离,忽然身侧一道阴影压下,他下意识往旁一滚,刀就抽出来。
锋利一刀转过去后,他跃退到树上,准备往城外,转移战场。
不曾想,城门口一道黑雾裹着看不清的影子,只是放着狠话:“陈平生,鼠窑洞自己前来受死!否则——新安镇一个活口不留!”
那声说完,黑雾直接消散。
夜中,某一处陈平生最熟悉的贫民巷墙内传来了惊声尖叫——
“小花!”
“小花爹!”
“小狗他娘!”
……
伴随惊呼声,陈平生从树上跳下,一连跃冲到城楼下的巷子口。
周围几家人户都已经亮起了油灯,也有提着灯笼过来的,而给他采花,采蘑菇的小姑娘,就在巷子中央。
她的双亲和小弟被大卸八块,她自己也是,只剩下了躯干,成了个血人棍。
陈平生认得这个招式。
是他的霸刀法,妖在仿照他的刀法,可是却……没有用刀,是活生生的撕裂了这些人,一个个肉块,撕扯的痕迹,触目惊心。
陈平生脱下衣服给小姑娘包裹的像是一个棍子,她牙齿疼的发颤,到底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咽了气。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见过陈爷的错乱刀法。
这么明显的复仇,让陈平生心口的火一下冒出来。
他气到发抖,按刀的手还在老练磨刀柄。
随后,他在周围低低的哭泣中,从人群里直接转身,然后……竟被徐弋拦住。
“你疯了,去了就是死!”
徐弋都不知道自己的死手是怎么回事,居然伸去阻拦陈平生去送死,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过去了,“你不能直接去!我帮你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