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喝了点酒后呈现放松的妩媚,她支起自己的一只手臂,含笑着看着小小:“和阿柘在一起开心吗?”
小小突然被名义上婆婆cue,略微有些紧张,端坐了起来,认真点头说:“开心的。”
似乎是看到她这样子很有趣,陆婷指了指自己的儿子,带了几分戏弄:“只有你开心,他才会开心。”
劳伦斯在一旁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大笑着补充道:“happy wife, happy life!我也是一样!”
在餐厅暖黄的灯光下,小小对上陆柘的视线。
他噙着笑,认同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陆婷要拉着小小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牛奶解酒,她拦住了想跟上的陆柘:“放心,不会把你的小女友拐走的。”
小小隐约能感觉到陆婷有话想单独对自己说。
两个人坐在便利店的长桌前,望着玻璃窗外嬉笑着丶紧蹙着丶步履匆匆的丶或闲散走过的人,在年末的夜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陆婷先张了口:“我一直对阿柘心存愧疚的,我这个妈妈极为不称职。”
“没有的,陆柘长得很好,很健康很好地长大了。”小小捏着手里的牛奶纸盒,连忙说。
陆婷笑:“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阿柘长这么好,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足够聪明。”
“他也叛逆过,初中哪次期末有次故意考了倒数。我没有生气,我说,我不在乎你考出什么样的分数,我只在乎你是否问心无愧。学习是受益一生的技能,而我希望你能拥有这柄利刃。”
“你瞧,他那么小就能懂我的意思。”
“他早早就明白要自己为自己人生负责,可这些道理不应当这么早明白,小孩子不知道,这是大人的阴谋。”
看着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要说什么的陈小小,陆婷笑了起来。
她似乎四十岁了才懂怎样做一个母亲,可惜她的孩子早已长大。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实在太痛苦,也太年轻。我不知道要如何兼顾母亲和自我,只能一分为二,先做好一边,让自己和孩子有钱活下去。”
“阿柘是我刚离婚那几年唯一的支柱,我以为苦过总有甘来,却不知道痛苦就是痛苦,永远无法沈淀出甘甜来。我回避自己母亲的身份,也在回避这段痛苦。”
“我是自私的,对不起他的。”
小小想说点什么,张口却觉得嗓子干涩,舔了舔唇轻轻咽了口水,欲言又止。
“不过重来一次,我也许仍然会这么做。”
陆婷自嘲道:“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
小小忍不住反驳:“不是的,阿姨,很多事情,你那时候也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
“抛弃孩子的母亲全都有苦衷,但苦衷不是理由。”陆婷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轻巧地转移了话题:“阿柘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看得出来。”
“谢谢你啊,小小。”
“做妈妈的,看到儿子能幸福,是很满足的。”
“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就能减轻我的负罪感。”
小小有点不好意思,紧张地捏着牛奶盒的包装。
“走吧。”陆婷点亮了手机屏幕,狡黠地笑了笑:“再不走他的电话就该打来了。”
去往温泉民宿的路上,北城极为应景地下起了小雪。
但车子里很暖和。
因此吃了极为丰盛的一顿早午餐后,小小很快就在喜欢的音乐丶舒服的暖气以及安全感的香氛包裹下睡着了。
直到目的地才被陆柘叫醒。
猛地从车里出来,小小被清冷的空气激得打了个哆嗦,连忙用围巾把自己裹起来,快步进了民宿的大堂。
短短两步路,雪花落在围巾上融化成冰晶,脸颊碰到时凉丝丝的。
陆柘停完车跟在后面进来,一只手空出来包住小小正在哈气的双手,老妈子一样地絮叨着:“暖手宝没放在兜里吗?”
小小把手抽出来,推着他往前台走:“不冷不冷,只是稍微落了点雪。”
两人穿过回廊,顶部的亭台用处不大,斜着吹来的风把簌簌落下的雪吹到身上。
陆柘换了个位置握住小小的手,把她挡在风的另外一侧。
来到预订的独栋房间,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玻璃拉门外的院落和汤池。
“太棒了!”小小把围巾丢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去院子里撒欢。
陆柘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