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却在众人未曾预料的瞬间弹起,五指扭曲成爪,激起一道厉风!
“真君!”
爪心深入人的胸膛之时,是不会有任何声音的,微生只能感受到脸侧被溅上了几滴鲜红的液体,让他被腐蚀的焦黑的脸霎时便感受到了滚烫的痛意!
血肉的苦痛声中掺杂着心脏骤停的鼓动声,那声音像是自虚空而来,在耳畔沈重地“咚”的一声,落下生命最后残响的帷幕!
“总算是......能帮得上真君了......”
狂风暴雨中惊现一道划破乌云的疾电,将人的脸色映得苍白犹如恶鬼,轰隆的雷霆宛如天之惊怒,喧嚣不已丶却又沈默得振聋发聩。
他并不知晓那是谁,也未曾得知扶住他的千岩军的姓名,对方却是为他挡下了跋掣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的一击!
大脑未曾有所反应,他的身体已经为他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弯弓所化的长剑出鞘,劈里啪啦的雨水顺着疾如寒光的剑身滑落,自下而上地将跋掣那只敢於伸爪的手斩断!
血色翻涌,腹部的血洞仍旧汩汩地流着鲜血,但跋掣以燃烧化身的生命力丶甚至是燃烧一小部分灵魂为代价,不折不挠地用另一只手朝他发起了不死不休的攻击!
然而即使是付出高昂的代价,这具化身也无法再承担她任何更多的力量,只能单纯以肉身相搏!
同样在撕开空间裂缝的过程中耗费了绝大多数馀力的微生也仅仅是以剑为抵抗的盾丶伐掠的矛,数千年所练的剑招都在这一刻仿佛有了意义,剑气如虹,在空中掠过万尽空灭的铮鸣!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仙家的风度不再,高扬的傲骨尽失,高高在上又翻云覆海的魔神眷属如同付出一切的凡人,满身泥泞狼狈,却又为了各自的信念绽出无与伦比的光辉!
他们要对方死在这里!就算跋掣乃是化身在此,他也要让对方即便成功逃走,也只能重伤不愈,凄惶而死!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错算的一切!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兵刃相接,跋掣以伤换伤,让仙人又添一处新伤,“殊死之斗,你的底牌也不过如此!”
“呵,你还有底牌吗?!”
“出阵!”微生与跋掣的动作稍稍慢了一些时,才终於让旁观而无法插手地千岩军找到机会来协助这场特殊的战局。
被若陀临走一击而伤的愈重的克洛斯望着眼前分割阴阳的壁垒,却也无力再驱使自己的权能。他的神情无喜无悲,灰暗的目光投向遗族人群中始终安安静静侧目倾听的陵游。
他们既然已经暴露自身出手了,那必然要让归离原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低哑地呵声道:“大祭司,不是想让你的神明覆活吗?这么好的机会,你舍得放过?”
“铮——”
刀剑激起沈闷的火花,将力量尽皆消耗的跋掣心神一震,仅剩的一只手腕卸去力道,被数支千岩枪所擒。
形势好似已经有了分晓,但被克洛斯呼喊一声的陵游却是轻声而笑:“非人的异种们,你们一直都是如此高高在上,将凡人看做你们手中微不足道的蝼蚁吗?”
他周身的同族惊异地看着他,竟是下意识退避三舍,将他的周身留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族长还残留着些许理智,愕声道:“陵游,你在说些什么?!”
微生并未理会这等动静,他擡手要将长剑刺入跋掣的心核,要将她彻底击溃!
然而,濯月泽本就狼藉一片的村庄所依赖的土地在轰鸣的下沈,而陵游所处的位置却是升起了一个祭坛,将周边的遗族人全部震开!
微生的动作一顿,用剑撑住身体,感受着体内消逝得更快的力量,轻轻闭了闭眼,眉头紧皱。
“不行啊——”
“很浓重的血腥味,我已经压制不住它了,你们血肉中的生命之气,是它最好的补给。它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吞噬你们的生命之气来让它覆活。”
陵游的指尖顺着颈侧划至眼尾,长了一些的指甲将眼前的白绫勾下,任其随着风飘落,而那白绫之下,却是一双空洞的眼眶。
“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附於你们这些非人的异种呢?若是人能够凭着自己的力量成神,那么你们这些异种,也应该不覆存在了吧?”
“归离原的仙人,我来完成你的心愿,将你最想要杀死的敌人吞噬。”
微生收回剑,倚靠在升起的祭坛的珊瑚上,轻声笑道:“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