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乖，既然小姐这么乖，环儿就奖励小姐可以玩半个时辰的游戏哦。”丫鬟环儿拿出一个小匣子朝她晃了晃。

程静之的目光瞬间就被匣子吸引了，眼神也不想刚才那样木然，带着点点微光。

环儿把小匣子放到程静之手里，她就抱着匣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塌上玩着，环儿这才走出房间。

看到顾清猛地一下在他面前跪下。

“表少爷，今日是环儿疏忽了，环儿以后绝对会好生看着小姐，绝对不会让小姐再乱跑给您添麻烦。”

“无妨，总是在院子里窝着，没病的人也会待出病来，更何况你家小姐还生着病，午后府中人少之时就带你家小姐去散散步，也许对你家小姐的病情恢复也有好处。”

环儿惊讶抬头，眼里闪动着感激的泪花。

“环儿替小姐谢过表少爷，您放心，环儿就带小姐在院子周边走走，绝对不会靠近顾夫人的院子，也不会同顾府里的人有过多接触，决计不会给您添麻烦。”

顾清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平日里事务繁忙，你好生照看着你家小姐，若上回那大夫开的药方不管用你就再出府去寻新的大夫。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是，环儿定会好生照看小姐，表少爷您慢去。”

环儿毕恭毕敬的将顾清送出了院子，然后才折返回去看着程静之。

回到大厅的时候，顾轩逸的尸体已经被顾忠伯着人好生收敛了起来，方氏呆呆的坐在主位上，一双眼睛早就哭得红肿。顾忠伯也坐在旁边，本就已经不年轻的脸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到顾清，呆呆地动了动眼睛。

“公主走了？”

“嗯……父亲，节哀顺变。”

虽然他和顾忠伯之间有嫌隙，但现在他也是个刚老年丧子的可怜人，顾清也还至于冷漠到这种地步，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了一句。

顾忠伯愣了一瞬，随即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手紧紧攥着顾清的手腕，声泪俱下道：“清儿，父亲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

方氏也动了动眼睛，但想到自己那个只沉迷酒色的大儿子，她竟然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的儿啊，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对你下手啊……娘的儿啊，你怎么就忍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一时间，顾氏夫妇二人一个比一个哭得大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轩宇回来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母亲，我听说二弟出事了，怎么了！”

“你弟弟他……他被人杀害了。”

顾轩宇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踉跄了一步：“怎，怎么会……二弟从来不会与人结怨，究竟是谁，竟然用石头砸死二弟。”

顾清轰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顾轩逸是被石头砸死的。”

砸死顾轩逸的石头，可是后来来现场勘察的人在一个角落里发现的，据那人说，这石头可能是凶手故意藏起来的。

顾轩宇心头一慌，连忙解释：“我，我当然是听别人说的……母亲，你看你的眼睛都肿了，我先扶您回去敷敷眼睛吧，别到时候把眼睛哭坏了。”

顾轩宇忙不迭的跟着方氏离开了。

看着他略显慌张的背影，顾清微微眯起了眼睛。而他身边的顾忠伯因为沉侵在悲伤中，对这一幕也并没有上心，只一个劲儿的抓着顾清的手腕，诉说着自己的悲伤之情。

到当天下午，整个顾府都挂上了白帆，准备办丧。

一阵忙碌之后，顾清回到自己院子，不久后环儿送了个食盒过来，是程静之做的糕点。

本来顾清不想收的，但听到是蝴蝶酥后沉默了半晌后还是把食盒收下了。

看着这散发着熟悉香味的蝴蝶酥，顾清眼里泛起阵阵涟漪，当吃到记忆里那熟悉的味道后，他的表情早已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二十年了，他已经快二十年没有吃到过这个味道的蝴蝶酥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一盘子蝴蝶酥已经被他吃光了，看着盘子，他不禁想起程静之来。

她和环儿是两天前找来顾府的，是他母亲一个亲戚家的女儿，按照辈分，两人还是表兄妹关系。

后来经过询问他才知道，原来是程家遭遇了变故，整个程家上下只剩下程静之和环儿二人。程静之母亲临死前让程静之来皇城投靠顾清。

然而不幸的是，主仆二人在来皇城的途中遇到了山匪，两人躲逃间摔下了山崖，程静之因此撞到了脑袋，心智变得如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