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别走!”她踉跄地往前扑,女人已经渐渐的消失,就连碎片也看不到了,只能看见空气中满天飞舞的残渣碎屑。
女人离别时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显得空灵而又温柔:再见,我的好鹊儿——
鹊儿、鹊儿……
月牙儿有些痛心的捂住胸口,她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娘亲、娘亲……”她低下头,嘴里轻声呢喃着,却不敢大声说出来,也不知是不敢承认还是心里的隔阂让她不敢相信。
她低下头暗自思索着,想起来那个时而温柔,又时而雷厉风行的女子说那个国度的名字——朝笤。
这个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也是她从未踏足过的领域,或许朝笤,还有希夷本身就离她十分的遥远。
她将手中的纸卷紧了紧,再次拿出来看了看。
这才发现地图上面的国度还有地址都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听都没有听说过,对于女子刚才话语里说的这些事情她更加怀疑真实度了。
实在是无路可寻,不知道从何找起。
她低头努力的思索着,连周围环境发生的变化她都不知道。这周围的一草一木似乎顷刻间变得十分的假,没有丝毫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脱落。
月牙儿抬眸的时候就看到这些东西已经开始碎裂,白光咋现,从天际之外迸发,让人看不清真实还是虚无。
再之后就是陷入彻底的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黑压压的一片。
祁连山将手帕拿冷水打湿,一点一点的为月牙儿擦拭额间的汗珠。手帕在接触到月牙儿细嫩的肌肤的时候立刻将汗水稀释,面皮光滑见不到一点粗糙。
指尖轻轻的拂过月牙儿的眼睛的时候,发现她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祁连山有些轻噫的将手帕放下,意识到月牙儿快要醒了。
“月牙、月牙——”他轻声的呼唤着,转瞬片刻,就看见月牙儿灵动的眸子慢慢的睁开。有些恍然的四处转动着,似乎神智还算不上太清醒。
“这是……哪儿?”月牙儿艰难的撑着床面,坐了起来。在看到祁连山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情形无比。
“连山!”她感觉眼睛突然一片清明,脑瓜也变得灵活了不少。
“你刚才昏迷了片刻,总算是醒了。”祁连山高兴的说道,将刚才打湿了的帕子又重新递给了月牙儿,“你看看你的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月牙儿这才想起来最开始是与祁连山开始玩赌博,压赌注,祁连山将那个簪子给自己当赌注,结果自己输了,他将簪子送给自己,碰到那个簪子之后就立马变得不对劲,之后就昏迷了。
她接过祁连山递来的手帕,拿在额头上胡乱的把汗水都擦了一遍,摇了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祁连山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月牙儿心里却还想着那个发簪已经称作自己母亲的那个人的事。
她斟酌半晌,这才开口问道:“连山,这簪子,你究竟是从哪里拿来的啊?怎么会如此的怪异?”她眼珠轻轻的转动,试探性地问道。
祁连山歪了歪头,思索了片刻却依然脑中却依然没有印象,无奈之下只得摇摇头。
月牙儿有些失望的垂下脑袋,整个人顷刻间又变得焉了不少。
祁连山将发簪再次取了出来,笑了笑,“你要是觉得这个样式还行的话,我下次再给你重新买一支。”
月牙儿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她说着,抬手便要去接过那个簪子,却被祁连山一手拦住推了推,另一只手将发簪藏向自己身后,“这发簪实在是有些诡异,既然你接触到他有些冲突。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再碰触这个,待我这几天再研究一下究竟里面是有什么奇特之处。”
月牙儿心想,这个发簪之前接触就会产生那样的反应,多半是特意想要将自己吸引进去。既然那人……寄居于发簪里的魂魄已经消散了,那么或许现在接触也没有问题了。
她想着,手不动声色地摸索片刻,竟然发现自己袖口下面还真的有一张图纸,之前分明没有的。她心中了然,知道是那女子给自己的地图。
“连山,你给我试一试吧。这次一定不会出现意外了,我也一定不会再出现那种反应了。”月牙儿仰着脖子,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祁连山。
祁连山想都没有想,立刻否决,“不行。”
月牙儿搓了搓手,嘴巴下撇,铜铃大小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求求你了,再给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