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叮叮’地声音响起，众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余师兄怎么了？”

他们都好奇地探过脑袋，将视线时不时的放在被抱在怀中的余一穷。

“看什么？”白全真冷冷的瞥了一眼投来目光的众弟子，他唇齿轻启，只是眼角余光一扫，众人的声音立刻被压下去，全都转过头挥舞着剑。

看起来颇有威望，只是在那里一站，周身就散发一股冷冽之气。

月牙儿跟在后面打量这观内的装饰，殿宇很多空敞，并没有摆放太多，每隔几里地就有一个小小的盆栽放在地上。一些房间四通八达，互相连接。院落里总有几只蝴蝶在丛中飞舞着，扑向花丛，又飞向远处。

余一穷喉结跟着上下涌动，喉中的腥血味在喉间淡开，含在嘴里咽不下去。他的手无力的下垂。眼睛半睁开时，总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睛刺痛得很。

白全真眉头轻蹙，避开了人群涌动出入的地方，往院落两间房中间夹杂的一个小路走去。

走了不足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房间推门而入。他轻轻的将余一穷放在床上。

余一穷咳嗽了几声，喉间似乎有污血堵住，发出的声音都雾声雾气的。

“他这，怎么样了……”月牙儿指尖轻轻的揪住袖口，担忧的问道。

白全真摇了摇头，指尖搭在余一穷的额间。额间顿时涌入一片光束，一缕缕丝线散发着蓝色的淡光。他气息一沉，缓缓地闭上眼睛，眸珠还在跟着转动，似乎极为不安。

月牙儿垂眸，悄声退后站在一旁，没有多做打扰。

白全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晶莹的汗珠顺着面颊滑落，他眸子突然睁开，放在余一穷额间的手突然被弹开，他向后倒退一大步，捂着发闷的胸口。

月牙儿见这症状似乎不太好，上步想要查看白全真身上是否有伤口，后者却只是随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浅淡的眉眼抬都没抬，他举了举掌心，止住月牙儿上前的步伐。

“显——”

他眉头轻蹙，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被压得扁扁的千纸鹤，嘴唇微张，轻轻的一吹，那只用纸张折叠而成的千纸鹤突然抽搐了几下，瞬间有了活力，焕发生机。

千纸鹤小小的一只，翅膀却一大一小，有的地方还有缺角，似乎下一刻翅膀就要断了。

月牙儿微微凑近脸蛋，颇为好奇的看着那只千纸鹤，它煽动了几下翅膀，似是发现了被人注视的目光，那只小鹤灵活一跃，转过身正面看着月牙儿，小小的脑袋歪了歪，似乎也很好奇。

“噗嗤——”月牙儿被那有些可爱的动作惹笑了，捂住嘴低低的轻笑，罗兰的衣袖跟着轻晃几下，星月眸也跟着下弯。

“别闹。”

白全真眉头轻蹙，屈起一指轻轻的朝着千纸鹤白色的脑袋叩了叩，他薄唇轻启，声音也冷冰冰的，“快去找二长老，找了他之后再去叫掌门。”

他浅淡的眉眼下垂，被斜阳一照就像冬日里融不开的积雪，那样寡淡。

千纸鹤点了点头，翅膀扇动几下，似是在蓄力。突然腾空一跃起飞，奔向窗外，展翅翱翔于湛蓝之下。

月牙儿望着那千纸鹤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咳咳……”

余一穷轻咳得声音再次传来，他的面色似乎越来越不好，就连平日里终是暖着的手也变得冰凉无比，浑身上下着不出一点力气。

白全真淡淡一瞥，收回视线来，他抬脚走向窗户边的书桌前，竟研磨拿起毛笔端正而坐，气定神闲的练起了字来。

他目不斜视，嘴角没有一丝弧度。

月牙儿觉得这个人周身都是冷冰冰的实在是不好相处，那个人似乎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好多做打搅，便去看看昏睡不醒的余一穷到底如何了。

“不要、不，我不要——”

余一穷虽是昏迷不醒，却依旧说着梦话，时不时的从嘴里冒出来一两句。随有点含糊不清，却依旧他在重复着那一两句，似乎在梦魇里声声立决的抗拒。

“呲，好冰。”

月牙儿无意识的碰上余一穷的手，她原本穿得也不厚，但平日里体温都适宜，手上的温度都是温温的。掌心触及余一穷的手指的时候冻得她缩回了手，指尖的寒意久久散不尽，在肌肤上扩散开，好半晌才恢复原本的常温。

她把摆在凳椅上的棉被抱在床上，为余一穷盖上。把每个角落都往里面卷压得死死的，不让风灌进去。

道长……应该不会出事吧。

她有点担心的看着余一穷，毕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