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路人经过的痕迹,看来前面也有人家了。”月牙儿一时喜出望外,指了指那条小道。
最高兴的莫过于袁高了,走了一下午也没有看到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的踪影,如果前面镇子里有郎中,那么袁母就有救了。
他想着,原本稳健的步伐多了些迫不及待,往前面冲的有些快,步伐却走得更见艰难。
余一穷默默的摇了摇头,眸子间不知是叹息多一些还是惆怅多一些。
他跟在后面,紧跟着的步子有些踌躇。
旻羽和严珅走在最后,倒是没太想管那些人的事了。他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将袁高带回去,参与过多反而会受尽牵连。
他们对望一眼,加快了脚步追上去,尽量跟在袁高的身后。
“袁儿——”
袁母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还带着点气喘,她的手圈住袁高的脖颈,无力的往下垂落,垂落至袁高的肩头,又往上攀着,一寸一寸的往上面挪,想要用力的把两只枯黄的手握在一起,不让它滑落。
“欸、欸,娘。我在、我在——”袁高吸了吸鼻子,他鼻尖有种发酸的感觉袭来,席卷至喉咙,眼圈微微也跟着着了点红。
他不断眨动着眼睛,抬头把自己的眼珠子往上望,不想让眼框里面的金豆子就这样掉落下来,让袁母看到伤心。
“好孩子、好孩子。”袁母嘴角向上洋溢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满是沟壑的脸上面色越来越蜡黄,隐约还有点发青的趋势。她费力地把眼睁开,浑浊的双眼泪水也泛黄。
“娘,你别要着急,前面有车轮子的痕迹,估计有人坐车经过,我们再坚持几下,往前面走肯定有商户的。”
他张开嘴巴缓了缓,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滑落至嘴里。咸咸的泪水在嘴里淡开,却让他不知是何滋味。
他说着,步子加得越来越快,把袁母用手轻轻往背上托了托,清瘦的身躯弯成一道弓,让她整个人以一种更舒适的方式趴在自己的肩头上。
月牙儿眉头轻蹙,走在袁高的身旁帮忙照看气虚的袁母。
她的指尖轻轻的划过袁母松弛的脸颊,面皮都是一片冰冷的,袁母嘴唇发紫,看上去十分冷。
月牙儿连忙把自己外面的外衣脱下给袁母盖上,老人气息微弱,身上的味道似乎都散了些。
这小道上的车辙印越往前面走就可以看到几个崭新的印子,小道上没有什么东西,一片空旷,两侧却一排排高的树木耸立,郁郁葱葱的,被阳光折射得泛着闪光。
前面又有是个上坡,有点轻微的陡,袁高走在前面更加困难了些,一步一步的跨着,却似背了一座大山,要停顿好半晌才会跨出下一步。
看来袁高要坚持不住了。这七旬老人看着枯瘦,只剩下皮包骨,其实重得很。老人身体脆弱,背的时候要小心,步子也要放缓,她的身上没了气力,只能袁高微侧身子慢慢调整过来,因此背起来很困难,浑身上下的骨头还咯人得很。
老人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但是眼皮嗒耸着,睁开都很费力地感觉。
“前面有人!”月牙儿正观察袁母的面色,袁高冷不丁的大喊了起来。
他说完,就背着袁母急急忙忙的往前面冲着,脚步飞快,把袁母抖动着低唉连连。
月牙儿看去,前面有个樵夫挑着捆柴停在路上,擦拭着汗。
“老人家、老人家。”
袁高几乎是从猛地嘶吼一声,生怕前面的人没有听到。他的额头上冒着细珠,因为路途遥远的原因,走了太多的路,他的腿忍不住的颤抖。
樵夫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转过身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将额头上的抹额取下来擦了下额头,又继续捆回去。
袁高见樵夫注意到自己了,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急不可耐的问道:“老人家,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大夫吗?”
他这样问着,也许是心里有些担忧,嘴唇都没了血色。
后面的月牙儿等人这才赶来,静静的在一旁等着樵夫的说辞。
“这前面一公里处有个镇子,颇为繁华,大夫多得很,转角就遇得到。”樵夫说着,将视线放在袁高背后的袁母,“你们是要给她看病吧。”
袁母还在低声哀叫,又昏迷了过去,有点神志不清。
“是是是。”
一扯到自己母亲的事情,袁高就显得格外的不安,他赶快回答,止不住的点头。
樵夫看了一眼后面色凝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挑起自己的那捆柴,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