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看着有人破坏自己的好事,气急败坏的冲着人群中看不见的人没骂着:“什么老鼠藏头露尾的,你出来与我说话便罢了!”
但是没有人理她。
她这幅样子倒是让围观群众改变了些看法,都是邻里街坊,而且小镇子就这么大,他们能不知道张素的为人吗?
只是她女儿与人私奔死了,找不到凶手,那袁高出气罢了,而且人家老母亲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为难她实在是有损阴德。死后要下地狱的!
有人开始劝道:“张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何必要咄咄逼人去为难一个老人家呢?还想把人家姑娘送去见官。”
“是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做什么事情,看着与你家苏念一样大,一边恻隐之心都没有。”
“难道就你家的女儿是人,其他的姑娘都不是吗!”
“我看啊,苏念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娘是她倒霉,被你克死的吧!”
越说越难听,张素平日里仗着有钱,对谁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又素爱议论人的长短,脾气暴。其实很多人心里都不喜欢她。刚好抓住今天这个机会,在下面你一言我一句地批评她。
张素哪里受过这气,当时就哭了,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人群的态度急转直下,月牙儿也没有再去纠结她来找麻烦的事了,而是略带好奇地想着刚刚那个为她说话的人。那双眼睛有点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是谁。
苏家的人闹了一通,没讨到好,张素拉着儿子哭哭啼啼就要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等他们走后,月牙儿笑着对众人福了福身:“小女子多谢各位仗义执言,要不是你们,我还指不定要被那个张娘子怎么刁难呢。”
她这么一说反倒有人不好意思了。
“哎,没事,都是小事情,袁家情况不好,我们应该照顾一下的。”
“就是就是,姑娘不必客气。”
“那苏家要是再敢来找麻烦,你就来找我们,必不会让她欺负了你去。”
月牙儿笑着一一道谢。
等人群散去,她才推开门回了屋子。
“姑娘诶,怎么样了,那婆娘没有伤到你吧?”袁母急忙出来说。
“没事的伯母。”她连忙上前搀扶,宽慰道:“有路过的邻里街坊,看见她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便声讨了她一通,短时间内她不敢再来了。”
“好好好。”袁母喃喃道。
月牙儿安顿好了她,想着煮点吃的,但是家里灶台冰冷,显然是很久没有开过火的样子。她也没心思去烧火做饭了,便准备去街上买点吃的回来对付一顿。
住在大街上就是方便,铺子很多,没几步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月牙儿走在街头,先是去一个当铺把自己头上的一只碧玉发簪当了,拿着钱再去了一家食肆,买了点小菜给袁母带回去。
这镇子虽然小,但是毕竟是这群上之中唯一一个城镇,算是一方的经济中心,街道两边的景色还是颇为繁荣的。
比起月牙儿家在的县城,除了小一些,其他的竟是不差的。
她慢慢走了一圈,心里记挂着家里的老人,也没有心思多停留,买完东西就回去了。
“伯母,来吃饭了。”她招呼着袁母吃午饭。
等她吃好了,都已经过了晌午,月牙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照理说不会那么晚还没回来呀。
她安抚好了老人,请隔壁家的多看顾一下,自己收拾好了从食肆带回来的饭盒,是要给人还回去的。
她带着饭盒出去还,完了就直接去往衙门查看情况。
衙门前面有几个衙役,看见月牙儿直接拦住她:“府衙之地,不得擅闯。”
月牙儿看看里面的场景,分明就是在开庭审审判。
“为何不可旁观审案?”
“此案不公开,百姓旁听。”衙役冷冰冰道。
月牙儿看着里面的情形,有点不太清楚,但是碍于这个衙役一脸的坚毅,只好等在门口。
不能公开审判。怕是整个县令心虚了,想私下里徇私。
这个时候一道清隽的身影走了进来,看着月牙儿坐在府衙的台阶上,表情有点惊讶。
“月姑娘,你在这干什么?”
月牙儿抬头看,发现是那个跟严珅关系很好的吏官,他手里拿着宗卷还是什么。穿着青衫,脸上还有疲惫之态,慢慢走了过来。看见月牙儿的表情有些呆愣,偏圆的眼睛像猫瞳一样微微睁开。
月牙儿昨天晚上还怀疑他的身份是不是,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