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是在家里是做生意的,几十年里一直是清水镇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虽然商贾乃下九流的末流,但是在清水镇这种地方,有钱便是贵人。他们家在西街上有三个铺子,都是卖布匹衣服的,最是来钱快,所以苏念从小家境优渥,性格也不比其他的女孩子那样懦弱。
他跟袁高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然后慢慢地就暗生情愫,只是他们家里嫌弃袁家穷,又是孤儿寡母好欺负,不同意这门亲事,还断绝了他们之间的往来。
苏念长得好看,五官生的秀致端方,被县令看中了要娶回去。苏家再富那也是平民,要是能跟官老爷搭上亲戚,才是真的平步青云,所以苏家父母就擅自决定将苏念嫁给了县令。
苏念知道后宁死不从,甚至偷偷约袁高出来私奔,那天晚上就是越好在客栈见面的。
不过袁高心里挂念着老母亲,不能真的任性走了,那晚在客栈外面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有进去,想断了她的念头。
没想到第二天苏念死了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并且有人声称看见袁高在客栈外面徘徊,就把他当成凶手抓走了。
“其实他们都是故意咬着我们袁高不放的呀,苏念死了,县太爷不高兴,苏家也记恨着我们,哎——只是可怜了苏念那孩子,好端端的,就被妖物给杀害了!”老妇人说得伤心,浑浊的眼角流下泪来。
“是啊,可惜了苏姑娘。”月牙儿听她一番话,对苏念的印象变得很好,只好笑着说。“不过这种事情,算是人祸了吧,她要是活着,也要嫁给县太爷,也要难受几十年的。而且那妖物已经死了,我们只希望来世她做个快乐的姑娘。”
“那妖物已经抓到了吗?”她颤声道,“好好好,这样必能还我们家高儿一个清白。”
月牙儿安慰着她,心里其实有点担心。毕竟那个县太爷是针对袁高的,只要他想,怕是很难脱身。
正在这时,一阵‘哐哐哐’的拍门声响起。
“开门,老寡妇——”一个尖利的女声高声叫道。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月牙儿想起来就是在公堂上见过了,苏念的母亲苏夫人。
听这声音就是来者不善,袁母露出了瑟缩的表情,嘀咕道:“造孽啊,又来了……”
听起来好像经常来这一出。
“他们要干嘛?”她问。
袁母叹了一口气:“哎,姑娘不知道,这两天高儿被抓走了,他们就一直来我们家谩骂、丢东西。高儿越狱逃走的消息传来,他们就堵在外面骂,说我藏匿逃犯——呜呜呜,我这把老骨头恨不得拿命去偿还啊!”
说着垂着胸口,呼气呼哧呼哧的。
“您别动气。”月牙儿吓了一跳,连忙给老人家拍背安抚,半天缓过来才说:“那我们去里屋,不去管它。”
可惜她想的好,没想到砸门声越来越大,那薄薄的木门似乎就要被砸开了。说话声也越来越难听。
眼看着他们欺负一个年迈的老人,月牙儿心里憋着火气,扶着老人进了里屋。
“您先在屋里坐坐,我去打发了他们。”
袁母有些担心,拉着她的手劝:“好姑娘,你别去理他们,等他们撒够了气就走了。”
月牙儿轻轻把她的手拿下来,安抚的拍了拍:“我去去就回,您别担心。”
说完就走了出去。
房门还在响,伴随着女人的谩骂。也亏得那薄薄的木板门,坚持了这么久都没烂。月牙儿越看越气,直接一把打开门。
外面砸门的是个小男孩,就是苏念的弟弟。她似乎没想到门会被打开,扬起的拳头差点落在了月牙儿的身上。
月牙儿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一拧,对付一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给他痛的要哭。
苏夫人来这么多次,从来不敢开门,没想到出来一个年轻姑娘。一时间还以为敲错门了。
“你是谁?”她双目圆睁质问道。看着他儿子呼痛立刻道:“你这个人,干什么打我儿子?”
“是你儿子试图打我,我只是阻止了而已,你们在别人门前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信不信我报官!”月牙儿冷声道。一张小脸严肃起来颇有几分威严。
“报馆?”苏夫人像是听到了极大地笑话似的,“你报啊,这个家里藏了一个杀人犯,我女儿无辜惨死,我今天就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也没人敢管我!”
“袁高是不是凶手还有待定夺,你来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月牙儿也生气了,觉得这个婆娘简直不讲理。
“你是他们什么人!”苏夫人怒道,上手就要来抓她:“个小贱